收拾好书房,见爷出神,眼睛一直落在窗外,苏培盛瞧了一眼,那个方向不正是挽月阁的方向。
爷拉不下面子,光在这儿瞅有什么用。
想起全福的话,他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那日佟主子着单衣在雪里晃了半日,也不知是否着凉,爷,您看,要不要去佟主子那儿看看?”
胤禛立时站起身,抬起的脚步一顿,突而坐下,公文拿起放下,拿起又放下。
他心中烦燥,为那天的一巴掌,这回要怎么哄回她。
太过在意,才会在知晓她使用避子木桃时,气愤难堪之下,他下了重手。
这会子去,她铁定没消气,先等等再说。“叫全福去查,那嬷嬷是谁指使的。”
“这,爷,奴才,奴才以为,以为。。。。。。”苏培盛没动,神色为难。
用膝盖想也能猜到,指使动爷身边的嬷嬷,后院有此能耐的人,无非三人,福晋,李侧福晋与年侧福晋。
查来查去,最后只会令爷更为难,这三人中间任何一个,皆动不得。
嫡福晋是爷的嫡妻,为爷打理后院,劳苦功高,李侧福晋生育两子两女,为着小阿哥,爷也不能重责于她。
年侧福晋身怀有孕不说,她娘家哥哥是爷的得力下属,责罚年主子,也担心年主子娘家生嫌隙。
苏培盛斗胆建议道:“不如爷挑些礼物,奴才代去挽月阁探望一番。
他先去探探口风,帮爷打前战,看看佟主子气到什么程度,好制定计划帮爷把佟主子哄好。
胤禛神色几变,眸中冷厉之色沉沉,他微恼地瞪了苏培盛一眼,狗奴才,胆敢揣度他的心思。
苏培盛两股颤颤,头埋在胸口,他也是为爷着想啊,爷可千万高抬贵手。
视线扫了眼贴身内侍的脖子,胤禛抬手打开抽屉,书房里搁了不少好物件,佟氏经常溜跶进来,喜欢的就讨要走。
他也养成这不好的习惯,得了精巧的好东西,不入私库,而是摆在书房里,就等她想着法的同他磨嘴皮子。
佟氏歪理多,得手的时候也多。
前儿皇阿玛赏了他两件缅甸进贡的老坑琉璃玉珠手串,一粉一紫,色儿正,他下意识的存放入抽屉。
“爷,十三爷来了。”全福在门口报。
胤禛收起珠串,起身相迎。
十三走时来,走到火盆前烤手,“四哥,这几天您忙什么呢,一下朝就走得不见人影,弟弟想见个人,都得亲自跑来府里寻。”
“府里有些杂事,你找我有事?”
暖和了手,十三走过来,“弟弟能什么事,就想找个人喝酒。”
他眼尖的瞄到四哥手里的珠串,眼前一亮,“哎,四哥,你可真是及时雨啊,阿俏过几日生辰,我还想着送什么礼物好呢,珠串不错啊,送弟弟吧。”
十三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胤禛一躲,收进袖袋,淡淡道,“换别的,这个为兄有用。”
“您,不会是送哪个小嫂子的吧。”十三笑得狭促。
胤禛凉凉地瞪了他一眼,“就不能是福晋。”
十三抚着下巴,“不会,颜色太俏过于鲜亮,四嫂戴不够沉稳。”
胤禛没吭声,心想,十三眼贼利,这也能瞧出端倪来,“你有这灵巧心思,不如多分一些放到差事上,皇阿玛一定更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