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府,送走传旨的内侍,胤禛一秒也没耽搁,步出书房的时候,走得太急,脚下踉跄了下,苏培盛在旁边扶了把,极快的劝了两句,“爷,您别急,佟侧福晋福大命,一定会没事的。”
已经到需要太医的份上的了,如何不急,胤禛拧紧了眉,匆匆吩咐道,“爷先走,你去前院告知福晋一声,随后带上太医与十三爷同行。”
“奴才明白。”
苏培盛对全福交待了几句,往前院而去。
胤禛则去马厩,府中侍卫得了信,早已候着,六匹轻骑,快马加鞭赶往石城。
南一只是风寒,郑勇声称病重,未尝没有试探四爷的心思。
石城的秘密事关重大,他必须上报,而南一同他一起的事,定瞒不过京里来人的有心查探。
不如大方直接捅出来,南一能跑出来一次二次,她也不缺第三次的机会。
这次,只能对不住她了。
顺便他想看看四爷对南一的心思,假使四爷不在乎南一,下次再碰见南一,他一定饶路走。
地牢里的南一整日里晕晕沉沉,喝了三天的苦药,呼出的气都冒着股子中药味,可她还是头重脚轻,头钝钝的痛,身体绵软得厉害。
到后来,她已经不想喝药了,屁效用都没,嘴巴里泛苦,郑勇一旁哄劝,她就是不肯张嘴。
“南一,你先把药喝了,等太医来了,再请他给你开别的药。”
“怎么会有太医,咱们不是阶下囚么。”她已经病迷糊了,脑子停止运转,仍记得她和郑勇被人阴的事。
所以当胤禛闯入牢房,看见消瘦不堪的南一,心紧紧纠成一团,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不放。
激动的情绪未消散,眼前的环境让他愤怒,依儿身手不凡,离开才十多日,竟身陷牢狱。
她遭遇了什么,被官差下大牢。
若给他查到害她的人,他要他们人头落地。
一旁的郑勇,察觉到四爷身上瞬间迸发的怒气,悄悄退后两步,他倒不是愄惧这位四阿哥,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四爷那紧张的神色,他瞅得真真的,心里因此生了疑惑。
四爷的样子,他该是很在乎南一,为什么南一还要逃跑,好好的皇子侧福晋不做,天天嚷着要自由,女人的心思真搞不懂。
“奴才见过四爷。”郑勇见四阿哥情绪平静了些,上前行礼,顺便提醒这位爷,他的存在。
胤禛将将南一往怀里拢了拢,瞥向地牢中的另一人,“你就是郑勇。”
“正是奴才。”
胤禛搂紧怀中人,敛眸静默,没想到,他会有窥得他们庐山真面目的一天。
皇阿玛身边养着四大密探,这事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传言不假,他们出现的地方,事儿就小不了。
“她怎么了?”
“回四爷的话,佟侧福晋感染风寒,拖了三日,药也用了不少,一直未见好,奴才担心佟侧福晋病体拖太久,恐生意外,遂求圣上派太医前来诊治。”
胤禛听了用手触南一额头,没高热,身体冰得很,当然,他的手更凉。
一路急赶,他不敢歇,生怕来晚了。
南一冷得在他怀里缩了缩,手纠着他衣角,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挤,嘴里还嘟嘟嚷嚷,“郑勇,我冷。”
胤禛抿了抿薄唇,扯过身上的大氅环住她,将南一抱着站起,他的视线移到郑勇身上,“爷记住你了,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所求,可来寻爷,十三爷就在后头,此地的事你同十三爷讲,爷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