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弥辣的老嬷嬷,晓得攻心为上,不停的在那里絮叨,东西有多好,有多贵重难得,特别是此次爷带回来的一些丝锦绢纱,量少又眩丽轻薄,夏季穿着清凉无汗。
巴拉巴拉,秋嬷嬷整整念叨了半个多时辰,听得南一眼冒星星,清凉无汗啊。
嗯,确实稀奇,好东西,她怕死清朝的夏天,更眼馋那些她听都没听说的奇珍异宝。
南一怔怔地坐在床上,也许,恨他就应该好好地宰他几次,秋嬷嬷说得对极了,凭什么便宜别人。
秋嬷嬷本意是想说服主子去跟爷服个软,再哄住爷,抓住爷的心,她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南一偏偏不走寻常路,她摩拳擦掌,决定夜探四阿哥的内库房。
三更时分,府中之人大部分都已深睡,南一推开房门,四周扫了扫,很好,没人。
她偷偷溜出屋门,这个时辰正是暗卫交接的时辰,南一心里早已算好,一早打听好胤禛的库房位置。
她欲悄悄潜过去,府中假山回众廊多,只需要躲避巡夜的侍卫,挽月阁离胤禛住近,不到一刻钟便是目的地。
找到内库房很容易,南一靠近库房时,发现外头时时有人把守,顿时垂头丧气,人太多了,找不到溜进去的法子,还须从长计议。
无功而返,她只能空手而归。
天更黑了,刚刚还亮着的几只灯笼皆数息灭,南一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咦,什么东西?”她好像撞到一堵墙,抬手探去,“嘶——”正想抬脚横扫那人下盘,身子瞬间被人拥入怀中。
南一吓一大跳,糟糕,敌友不明,又不能叫唤出声,身子挣脱不出来,慌忙中,伸出五爪抓住来人腰间软肉。
“嘶——”同样低沉地吸气声,一股清冷地气息贴近,等她反应过来时,唇已让人咬住,狠狠地咬。
舌尖尝到一丝甜腥味,南一刚想反咬回去,耳边传来沉沉地几个字,“跟爷去书房。”牙缝里迸发的声音,有种秋后算帐的意味。
握草,四大爷,四个月未见了吧,怎地她一院门就被逮着呢。
私库的珍奇异宝没见识到,叫他抓个现行,有够丢人的,满心懊脑的南一被胤禛拖着走,腰上还緾着肌肉紧绷的手臂。
胤禛带着她快步前行,他已调开守卫,此地到书房之间的路都不会有人。
终于抓到她了。
从她溜出院门,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这只小耗子,虽不知她跑出来干什么,总归让他见到她,时刻惦记的心落在实处。
苏州那次她无故吃醋,说出的话让他发怒,心里却莫名欢喜,回府后,她躲在院里不出来。
细品,发现她的行为其实是吃醋,胤禛的心呐,像泡进了蜜糖里。
想通的那刻,他想见她,迫切的见她。
她不出来,他便叫人传些风声进去,之后常驻守书房,不曾想,整整四个月,这女人心狠,耐得住。
四天不见她都让他夜不安寝,四个月,望穿秋水,想到这里,将她更贴紧自己,等会非得跟她好好算算帐。
书房外,苏培书独自守着,见主子逮着人,嘴角微扬,帮他们开门又紧接着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