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疼,沉沉的,身子软软的,没点力气,可是还是想要睁开眼,一入眼帘,她有些分不清在哪里,但是花白的墙壁显示她并非在她熟悉的那个家庭里,也是,都将她赶了出门了,婚也离了,怎么可能还有那点慈悲心将她带回去,慕容月早巴不得她离开元家。
想到可能会因为找不到她而哭闹的儿子,一股悲伤从心里涌上来,信儿,她的信儿啊,鬓角被泪水打湿了。
“醒了?”一个淡淡的男音传来。
陈西诗放下遮住脸的手,看向那出声的地方,一个背光的男人对着她,“唰”地一声,她坐起来,抱着被子往床头躲去,“你是谁?”声音止不住颤抖,醒来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男人的一幕历历在目,心里不自觉地染上一丝阴影。
看出她眼底的戒备,萧晔把手中的粥放到床头柜上,拉过一旁的椅子,说道,“我把你救了回来,你发烧两天,今天才刚刚退烧,现在……你好点了吗?”
陈西诗紧紧抓着被子,眼睛顺着他的动作,看他把粥放到床头柜,又看他拉了椅子坐下,接着她看到他的皮鞋……
昏倒前的一幕浮现出来。
那一双酷似元项会穿的鞋子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然后……她的身子腾空,再然后,失去知觉。
确定真是这个男人救了她之后,她身子放松了一点,眼神的戒备也少了一点,“谢谢你救了我,我……我很好。”
“把粥喝了吧,你还没完全好透,只能先喝点粥,等好了,再吃些补身体的。”床头柜的粥是临时保姆熬的,萧晔端起来。
眼看男人似乎要喂她,陈西诗慌乱地说,“我自己来,我,我能吃。”说着就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接男人手里的碗。
萧晔不动,看着她接……
白皙得和被单能融成一体的玉手一直发抖,碰到碗的底座还在抖,导致那碗仿佛到她手里就会直接打翻,陈西诗无助地咬住嘴唇。
萧晔眼底闪过笑意,慢条斯理地将搅了搅勺子,“身体还没好利索,我来喂你吧,这是我第一次喂人,也挺紧张的。”
唇被抵了一勺子粥,温热的,不烫,陈西诗缓缓张开嘴巴,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萧晔,咽下一口粥后,又来第二勺,窗帘被风吹起,一丝丝阳光投射进来,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形成一个光圈,远远的,看上去那样的温馨。
一碗粥在萧晔的帮助下咽了下去,刚喝饱,眼皮有点重,萧晔收碗,“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我能救你回来,就不会让你出事。”
是的,她需要再睡一会,陈西诗点点头,拉着被子,眼神则依然看着萧晔,萧晔仿佛知道她的意思,唇边泄露一丝笑意,真是够警惕的啊,“我出去了。”
说着,萧晔捧着碗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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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夜晚,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浅然的呼吸,风吹进来,窗帘在窗户上啪啦啪嗒,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软绵绵的身体像是拧干水的水绵,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摸黑打开床头灯。
顺着昏暗的光线出了房间。
“陈小姐,你醒了?”外头光线明亮,在客厅看电视的保姆听到脚步声转头,见陈西诗脸色苍白,急忙起身走到她旁边扶住她,“肚子饿吗?厨房里熬有粥。”
“麻烦你了。”肚子确实有点饿,身体发虚,估计也有因为饿的原因。
“不麻烦,萧先生让我好好照顾你来着。”说着保姆把陈西诗扶到沙发上坐下,顺手关了电视进了厨房。
陈西诗靠在沙发上,心想,那男人姓萧?她没认识姓萧的,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做好事的人,不知他是不是有目的?这么一想,陈西诗又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
正胡思乱想当中。
保姆热好粥,端到她跟前,“陈小姐,有点烫,要不要我喂你?”
喂?不由地联想到萧姓的男人喂她的一幕,他有双微挑的丹凤眼,看着她时,如水一般,却有几分戏谑,当时她混沌沌的,感受不是很多,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太亲密了。
“陈小姐?……”保姆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