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心急如焚,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就是等不到婧儿传出好消息。
婧儿天生反骨,性子却绵软。
在胡氏看来,已是极好掌控的小绵羊!
“黑了心肝,蒙了猪油的糊涂东西,也敢来拿我的强!是你错打了算盘!”
“音儿,我们不是聊得……?”
“嫂子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想诬陷我表面一套,暗地里又一套?你来,来找我娘评评理,看她帮哪一个!”
涂音蛮横拽着婧儿出了门,将婧儿一把推到母亲的面前,指着婧儿的鼻子,骂:“你算个屁,给我提鞋都不配!”
“音儿啊,怎么说话呢?婧儿是你嫂子,你这么无理,让人听了笑话!”
胡氏帮理还是帮亲?
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她偏帮着自己女儿。
婧儿不服,语无伦次地说:“妈,不是我叫你找音儿,不是……分明是音儿她,她她……?”
“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想学人说舌?你就当是为你儿子修修福,闭上你的臭嘴吧!”
胡氏心虚,但中气十足!她这个婆婆还在,就轮不到儿媳在自己的面前逞强耍威风!
涂音冷冷的笑道:“像嫂子这样穷的人家,不是逢年过节,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哦不,不该说是饱饭,应该说是粥水饱?哈哈,哪儿顾得上行善积福呀?”
胡氏也跟着笑,没人同情卑微如婧儿的窘迫,她人憨憨的,恼了怒了也说不出一句犀利话。
说粗口话?
她哪儿敢,在自己面前的是婆婆和小姑子,随便哪一个都比她这个孕妇在家有地位,分量重。
就是与她同体的丈夫,必然不会为了她,与婆婆翻脸,更不会责怪小姑子一个字!
涂音见婧儿怂得嘴唇都咬破皮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放肆的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扬眉挑衅。
胡氏一口一个“心肝肉”的搂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多久了,女儿已经很久没和她这么亲密,靠在她的怀里撒娇。
“妈,音儿,我回房了。”婧儿像只还没上场就已经落败的公鸡,形单影只。
“回房?”胡氏音量拔高,嚷:“你怀的是金贵的珠子,还是千金万金的大少爷?去,把今天的衣服拿去洗了!”
“我,我这个时候不是不能碰冷水吗?它它,它会不舒服的。”
“摸两下肚子装可怜?这些活,你不去做,想叫谁去?你公公?”
婧儿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子,也是个喜怒无常的。
劳烦公公去洗衣服,她自是没那个脸面的,也没这个胆。
从不事生产的小姑子,要能为这个家分担一部分的家务活,不也能帮她在以后的婆家,长点儿分?
就在婧儿组织着语言,想要跟婆婆与小姑子阐述自己的看法之时,小姑子又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副不苟言笑,板板正正的冷漠样。
“嫂子,人活着就得自私自利,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嘻嘻,不要理妈的话!她呀,拿你当下人使唤呢!”
“音儿!”胡氏慌了。
她这养在屋子里的宝贝女儿,怎么又……又这个样了?
婧儿还没来得及消化小姑子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她人就被小姑子推了一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这什么情况?
“哈哈,我帮了你说话,你怎么不知道谢谢我?你没对我感恩戴德,那就是你错了!大错特错!”
涂音口含着右手食指,痴痴的笑,傻傻的流着哈喇子。
胡氏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