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交卷后自行离场,次日才放榜。水靖和几位主考官用过膳之后围着几份考卷坐着,其他的试卷的名次则已经由考官众议选出。
最后水靖选出的一甲的三名和考官位次一样,和会试也差不多,只可惜那老进士因为发挥失常,错失一甲,只得到传胪之位。而状元之位,考官们一直认为,应当是柳理获得。这理由也简单,论身份,柳理既非寒门,又因家道中落,和现在的勋贵没有关系,是最好平衡两方势力的人选。而柳理本身才华横溢,若是得到状元,就是三元及第,在水靖登基后第一次举行会试,有一个三元及第的人,也是个好兆头。再来,柳理论相貌,是几人中最出众的,看着也舒服。
不要以为殿试不看脸,长得歪瓜裂枣,好意思游街吗?
水靖试图以柳理年纪太轻等为由来卡掉柳理的名额,但是太上皇也在旁边坐着,他起初并不发表意见,准备放权给水靖,现在看着水靖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死咬着非得降柳理的名次,才发话,说这三元及第的瑞兆很好啊,年纪轻更好,说明是人才,于是才把柳理的状元之位给定下了。
“可这样的话,探花的容貌还不如状元了。”水靖遗憾道。
太上皇不由笑了:“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非得降那柳理的名次吧?”
水靖讪讪道:“他确实也年轻啊,而且探花长得不是最好,总觉得很奇怪。再说了,只要是一甲进士出身,前程并无太大区别啊。”
若不是为了维持皇帝的尊严,太上皇真想敲水靖脑袋一下:“若是以后的会试,也可以按照你想的来。只是这是第一次,三元及第的话题多好啊,这也是机会。”
“我明白了。”水靖低下头。
“咳咳。”太上皇瞪。
“朕明白了。”水靖垂头丧气,“还是觉得探花长得居然还没有状元好看,很奇怪啊。”
太上皇气结,拂袖而去。一旁的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是布景板。
水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啊,不但赔了个妹妹,还让柳理落了个三元及第的好名声,他怎么想怎么气。这柳理怎么就这么好运呢?
太上皇离开之后,自然把这“趣事”告诉了正在聊天的太皇太后和水珏,太皇太后笑的前俯后仰,水珏也捂着嘴笑话她哥。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只以为水靖是不忿状元居然比探花还长得好,觉得有些别扭,只有水珏知道她哥真正的心思。
一旁的皇后听了,脸色也变了变,笑道:“若不是皇上第一次主持殿试,那柳理年纪太轻,探花也是不错的。”
“得了得了,你们夫妻两就一个想法,这样算夫妻连心?”太皇太后笑话道,“只是那孩子姓柳,可与京城那理国公有亲?”
“似乎并不是多亲近的关系,只是碰巧罢了。”太上皇对柳理略知一二,“那家开国之初也是国公,似乎封号是惠。和理国公家虽说都姓柳,但似乎祖上并无关系。不过因为姓氏相同,两家之后关系还不错。”
两个柳家并未连宗,但因着那份一样的姓氏,在两家人都还有人做官的时候,走的肯定比旁的人近些,那时候也互称兄弟。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她也只是好奇问一问而已,对其出身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