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福安村中凡是能喘气的人,全部聚集到张家的大门口,张小花扑在棺材板上,嚎嚎大哭。
她一边哭,一边嚎叫道:“娘,你死得好惨啊!”
“娘,你去了阴曹地府,一定要将害死你的人也带上。”
她说这句话时,一抬眸,眼神死死盯着对门。
夏芊芊站在门口,冷冷地回视她。
李云娘不愿惹事,拽着夏芊芊的衣角,劝说道:“孩子,你先回屋躲一躲。”
张翠翠不是好惹的主,她的女儿张小花也是个难缠的主。
夏芊芊没兴趣与人打嘴架,转身待要进屋,气得张小花怒骂道:“夏芊芊,你个心狠手辣的泼妇。我娘做事即便再过分,我们与你夏家也是几十年的邻居了。”
“你瞅瞅你,你不顾念乡里情,将她打成重伤,送到监牢,害她送了性命。夏芊芊,从今往后,你晚上能睡安稳觉吗?”
张小花这一嚎叫,立刻引来村民的议论纷纷。
“张翠翠找人夜里去夏家,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过分是过分,不过被夏芊芊狠揍一顿也算抵消了。”
“说来也是,张翠翠年岁也不大,如此死了,也是有些可惜。”
“这夏芊芊做事,确实狠辣。”
“嘘!小点声,这次大暴雨若不是她,我们这些人或许都难逃一劫。”
“对对!”一些人宛若突然治好了失忆症,转头轻语道:“村里有些人认定,她是水神青睐之人,是仙使,可别胡说。”
“对!”
一干吃瓜群众私底下一番商议,顿时,全部禁声了。
以往,张小花欺负夏芊芊时,这些旁观人,全部是她的助力,所有人几乎都看不起夏家,见不得那个痴傻女。
可这一次,她嚎叫痛哭了好一阵,也没人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
张小花有些不适应,一边抽泣,眼神一边偷偷往人群中一扫。
凑巧,徐江跛脚走过来,张小花心生一计,从马车上扑下来。
一把拽住徐江的衣袖,开始哭诉道:“村长大人,您快来瞅瞅啊,我娘……我娘她死了。”
徐江皱眉,冷冷望了一眼马车上的棺木,“她死了,你便请人,一切丧事从简,将人埋了吧。”
“怎么能轻易埋了?”张小花愕然。
抬眸时,她眼眶中含泪,“我爹不在,娘死了,我一个女儿家,身无分文,如何办理丧事?”
她眼眸一息间冒火,盯着夏芊芊,呵斥道:“我娘是被夏芊芊害死的,理应她来给我娘办丧事,就连这棺材板的钱,也该她来出。”
“不但如此,她还必须给我补偿。”
“我娘一条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得没了。”
张小花说话时,神色狰狞,一字一句没有一丝哀伤,更多的是愤恨。
提及最多的不是她的伤心,而是钱财。
她,真不愧是张翠翠的女儿。
张翠翠一心想讹诈夏家的钱财,临死了,她的女儿挟持她的身体,还想再故技重施。
这些人的道德底线,到底还能往下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