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

老马失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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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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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爱你这件事,我大概已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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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是久违的松软,透不进日光的房间昏暗而温馨,全身上下的触感宛如还在梦里。

一想起昨晚旖旎的梦境,不禁昂扬抖擞几欲喷薄,在抵上一处柔软时,近乎本能地耸了耸腰,只五七回,便宣泄出积蓄已久的压力。

放松身体后呼出一口气,微眯着眼,都要醒了,梦还没完,不仅感觉真实,就连看起来都那么清楚……

看起来……

轻轻收紧手掌,感受掌心的丰硕和被纳入怀抱的温热,再埋首其中,唇息间毒药般的美味,忍不住舔了一口。

得,色、香、味、触这下占全了,偏偏下身还不老实,贴得更近了。

震颤传来,我僵硬而不舍地缓缓抽身而退,脑海里乱糟糟地走到浴室掏出家伙放起水来。

抹了把脸才发觉应该换条裤子,却又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直到背后的房间中传来柜门开合的声音。

翻出换洗衣服匆匆冲洗一遍,下楼时正好与阮晴四目相对。

手中还拎着沾满白色痕迹的黑色内裤。

她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去,这一瞬,我竟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

金色的阳光穿过半堵镜墙,给她镀上一层神圣的面纱,而内侧的半边玉颜艳若红霞,因刻意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下巴微微扬起,优美的细颈如花茎挺立,惹人恣怜。

圆润肩头上,两根细带吊着一身粉裙,却并不是昨晚那件,张成「一」字的锁骨凸显无疑。

在家穿一套衣服就好,为什么还要换呢?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逝。

或许是我长时间的不动作,她悄悄瞥了我一眼,却瞧见我呆视的模样,眼角的羞怨活也似的直飞过来。

只这一眼的风情,清纯与妩媚,高贵与娇羞……

「啊——」

脚下一空,行差踏错下,要不是扶住栏杆,可能直接滚落台阶。

她也顾不得矜持,急急奔了两步,一只脚已踏上楼梯。

我站定后朝她傻笑,遭到她丢过来的白眼。

「傻样……」飞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脏衣服放洗衣机上……」

「啊……好……」我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

「哼——」

沙发上,阮晴折叠双腿,大小不一排成一线的珍珠般玲珑圆白的秀气脚趾被挨个掰开修理指甲,看到被她如此粗鲁对待,我竟有些心疼。

休整完毕,她微微挺直背脊,抬手将短发挂在耳后,露出可爱的耳廓。

随着蜷起的膝盖慢慢分开,胸前一直被压扁的柔软也恢复挺拔,之前挤在一起时还以为是两团膝盖。

睡裙被放下遮掩住腿根的瞬间,我眼尖地瞧见一抹臀线,使得呼吸一窒,口干舌燥,

「哈——」将近一个月未曾打理,爱美的她早已难耐,如今终于臻至完美,不由发出满足的叹息。

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的美丽之处呢?

眼见她趋转过来的身体,我连忙把视线转到一边,想起之前脑海里闪过的疑问,没话找话道:「妈,怎么你睡一觉起来就要换一套睡衣?昨晚不是才穿的吗?」

「都脏了……」

我回忆着也没沾上油腥啊,「哪脏了……」

「还不都怪你……」没等我想明白错在哪,她嗔怪地剜了我一眼, 「睡个觉都不老实……」

我立马讷讷不言。

「哼——衣服你洗!」

面对她的「颐指气使」,我莫名想要反抗,绞尽脑汁地找着借口狡辩,「怎么就怨我了?我回房你不过来不就没事了?」

「昨晚上话都没说完你就跑了,我憋着睡不着!」

面对她的理直气壮,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为什么跑你难道不知道?还不是……」

她的身份总归是神圣的,有些词实在不适合说。

「还不是什么?」看到我心虚了,她开始得意地乘胜追击。

「反正脏了不怪我,要洗你自己洗……」

见我嘴上耍无赖,阮晴气急,缩着脚趾的玉足蹬在我的大腿侧面,「就怪你,就怪你……」

我没理她,她反而好似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从大腿开始慢慢往上,一边蹬着我的腰肋,一边笑着,「脏死你……脏死你……」

说一句就点一下,最后深入腹地,因为够不着,她伸直膝盖,小脚绷成了足弓,在我的胸口、小腹点来点去。

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这些地方,别人和自己触碰都没事,唯有她一摸就痒。

我忍耐不住,随手捞起她的脚腕。

她的足跟比我的掌心还要细嫩,五指紧紧抓住脚腕,掌心与足心相贴,手上的薄茧摩擦着堪比第二性征般敏感部位的娇嫩肌肤。

「咯咯……痒……」她试图抽回,却被我无意识攥在手里。

感受身前传来的柔嫩触感,瞧着因绷直而更显修长、因微翘而睡裙滑落更显肉光紧致的大腿,明明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入耳却成了销魂的魔音,清纯的笑脸说不出的魅惑动人,一股火气腾地自下方升起。

「松手,痒……」

「吭哧……」

随着我的呼吸变得粗重,她的声音渐渐微若蚊呐,憋了半天才轻哼出来,「放开妈妈……」

但我却不为所动,就在要进行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的下一个动作时,她奋力一踢,把我推倒在沙发上,踩进拖鞋匆匆逃上了楼。

「换衣服,待会去医院。」她头也不回地交代。

我盖上双眼无力呻吟,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都这么久了还没习惯,无论是被忽视还是挑逗,只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让我奋不顾身。

再见婧姨时似乎还是老样子,只是鬓间乍现的缕缕灰白,被流走的岁月扔在原地。

「婧姨,您还是这么精神!」只有走过遥远的路,忍受孤独,才会越发感激这份经年不减的善意。

看见我的头发,婧姨强忍着笑,「小宇啊……变帅了呢……」

我摸摸头,却不防阮晴从后面敲了我一下,我只能傻笑回应,没办法,谁叫这里我最小呢。

「好了,自己出去看看,我跟你婧姨说点事。」

「婧姨再见!」

到处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阮晴的办公室外,正要进去,旁边的门开了,走出来的赫然是小柔姐。

「吖!小弟弟好久不见!」

「小柔姐,好久不见。」

「开学这么久,有女朋友了吗?」

我有些囧,没想到她第二句话就是这个,不过好在也算是比较了解她,「那个……可能……大概……」

她眨了眨眼,「女朋友都能用大概来形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要见见小雅吗?」

「安姐也在?」

「对啊,我们都跟阮晴姐一起回医院了,学校安排了别的医生和护士。姐姐还要忙,你在这等着,我把小雅叫过来。」

不一会儿,人影未至,咋咋呼呼的声势先传了过来。

「安姐……」

「小帅哥变大帅哥了……」或许是军训的缘故,几点风尘掩盖了还未褪尽的稚嫩。

她踮脚举手摸我的发茬,我既不弯腰配合,也不阻拦,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注视着她费劲的样子。

见我直勾勾望着她,安姐悻悻收回手,「进来坐坐吧……」

推入阮晴的办公室,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桌面更加整洁。

「阮晴姐的办公室每天都有我跟雨柔轮换着打扫……」

「没有清洁工吗?」

「有啊,但是我们也想帮阮晴姐做些什么,这几年我跟雨柔一直跟着阮晴姐,就算她要走了,也帮我们在医院找好了位置……」

我敏感地抓住了一点,「她要走?什么时候?去哪?怎么没跟我说过?」

「不知道。」安姐摇摇头,「离开八中回到医院后,阮晴姐平时就不怎么在办公室,甚至都不怎么在医院,好像在为出差做准备,去哪里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吧……」

记忆里她好像确实提过,等我毕业了她才回来。

坐在办公椅上,拉开右侧抽屉,除了一些工具,其余的所剩无几,意外的是找到了一个蓝色的mp3,表面的漆有星星点点的掉落,也有摩擦和划痕,亮蓝色已经变得黯淡,不过依然保存完好。

左侧的柜子是锁上的,看了一下,显示器连接线并没有通进去,不清楚里面装的什么。

循着开门声望去,阮晴出现在门口,而安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看到她的瞬间我就问出口:「妈,安姐说你要走了?」

「是啊……」她看着墙角的一份盆栽,轻松地一带而过,「以前跟你说过的……」

随着她的目光,花瓣粉红斜生,小巧而稍肉质,可爱而艳丽。

「这是四季秋海棠,现在开得正盛,不过可惜没人欣赏,只有小雅跟雨柔隔几天给它浇次水。」

「看着挺娇贵的……」我随口评价一句。

她对我笑笑,「当然啦,也没人精心照顾,花开完就会扔掉,等到明年春天再换一盆。」

听到这里我有些可惜,来年换过一份,尽管在外人看来还是同样的海棠花,却无人知晓从前的那株被弃向何方。

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被阮晴唤走。

「喜欢?我们带回家?」

我摇摇头,「不用了,就放在这里挺好的……」

她想了一下,「这样吧,我走之前把钥匙给你,反正也没什么东西,你想来就来看看。」

「嗯……」

「走,买菜,回家!今天妈妈亲自下厨!」

最后我拎着一条鱼,以及另一袋里面装着瓶瓶罐罐,她说这些是给我催发用的。

每当你回头看,总会觉得之前的那个自己多多少少有点二逼,或许这就是成长。

本来对她而言,杀条鱼跟喝水一样简单,可当我刚刚掏出产品说明书时,厨房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

脚下两步赶了过去,却见一条大黑鱼在地上活蹦乱跳,阮晴拿着菜刀站在一旁,见我来了,后退两步与我并肩,一面用余光盯着黑鱼,一面把手举到我跟前。

我瞧见指关节处有伤口,第一反应是刀伤,可很快意识到不像。

「它咬我!」

她瘪着嘴说得委屈又可怜,我只感到好气又好笑,这东西连牲畜都算不上,竟然这么凶猛,还长了牙齿咬人。

仔细观察下,破了两层皮,连血珠都没渗出来,我伸手接过菜刀,「拿水冲冲贴上创可贴,我这就去把它宰了煲汤给你补补。」

说着就用刀面对准鱼头拍了两下,很快就不动弹了,放到砧板上,我扒开鱼唇,还真长了几根门牙,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个干净。

鱼身太大,鱼头只劈了一半,连带着鱼身中间一段用来红烧,再取了鱼尾炖汤,剩下的部分塞急冻室保存,本来说好她下厨的,最后成了我掌勺。

不得不说,食肉动物的材质相当鲜活,用料酒、醋、生姜去腥,再随便放点调料,洒上两根干辣椒,添水烧熟,就是一锅美味。

将无刺的鱼腩从鱼背上褪下,沾过汤汁放进她碗里,她吃得很开心。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小时候,她就是这么喂我的吧?

夏夜的小巷中有风穿过,因流速变快而带来丝丝清凉,她捧着瓷碗,夹起一块鱼肉,抿去刺后放进我的口中,可总有一些极细小的没被挑出,被我非常耐心地咀嚼吐掉。

画面仿佛重叠,如今才明白,令我目眩神迷的,不是在等待时抬头仰望的漫天繁星,而是万千垂于己身的母性光芒。

见我愣愣盯着她,「不吃吗?」

我恍惚了一瞬,却见她犹豫了下,还是把刚送到嘴边的鱼肉递过来,眼里带着不舍。

知道她是个吃货,我把筷子推回去,「我吃鱼头……」

「嗯……」她理所当然地收回手。

突然想到一个广告。

家里吃鱼的时候,母亲总是把身子夹给孩子,跟孩子说妈妈喜欢吃鱼头。

尽管后来科学表明,鱼头中的营养价值是最全面、最丰富的,还具有补脑的作用。

我「呵」得笑了一声,把阮晴笑得懵懵的,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连嘴里塞着东西都忘了嚼。

听过我的解释,她把食物咽下去,「那时候在我们家可不存在这个问题啊……」

「不会吧?」因为印象里每到夏天就常吃鱼。

「因为妈妈好看啊,讲讲自己没了老公,说说家里有个懂事的小儿子爱吃鱼,买菜的时候偶尔把你带着,那些卖鱼的叔叔伯伯、大妈阿姨就会主动把当天卖不出去的快死的或者已经死掉的鱼送给我了……」

「还有些买鱼的人当场宰杀不要的鱼头,我也会要过来,所以夏天你才有那么多鱼吃,尤其爱吃鱼头,你才四五岁一顿就能吃两个,还从来不被卡住,那时候妈就知道,我家儿子将来一定是个聪明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我小时候不但没营养不良,反而补了老多。

说了这么多,她索性放开话匣子,「虽然没有吃鱼的故事,但是有别的。」

「那时候平时只有几丁荤腥,一个月难得几次做一份带骨头的,等你把肉啃得差不多了,妈妈再把骨头嚼一遍,别说,从骨髓里榨出来的汁还挺有滋味的……」

她当作玩笑般用来怀念,我的手却跟着心一齐颤抖。

她如同春日暖阳,照耀着我微小如草芥的人生。

「小混蛋,怎么啦?」她笑着伸手揪我的脸,却险些把我揪下泪来,「多大人了,还……」

笑着笑着却也红了眼眶,「感动啦?心疼啦?那以后就要听我话、对我好,知不知道?」

「嗯!」

从未有如此刻坚定,要守护好这个傻女人,哪怕不及她对我的万一。

她接到超叔电话匆匆出门,留下我无所事事,把家里每一块都看了个遍。

哪都好,就是太大了。

出门时跟着一抹熟悉的背影,来到了锦汇苑南边,不仅物业办公楼在这,旁边又开了家花店。

「心语新苑」

靠外的一面是玻璃墙,一根根藤蔓和一朵朵花瓣贴墙而生,有人正在逐一检查,连花带人,我站在路边端详良久。

宽阔的肩膀遮住阳光,投下一片阴影,她骤然转身,脚下踉跄,「啊——」

我眼明手快赶忙拉住,她还没站稳却又推搡起来,不得已,我只能加大手臂的力量锢住她的腰身,无奈道:「馨姨,是我……」

她抬头打量,「小宇啊……」这才放松身体,调整步子站稳后嗔怪道,「又不出声,吓死人了……」

总觉得她又惊又喜又嗔的样子有趣极了。

「真的开了家花店?」我环视四周只占了三分之一空间的盆栽,不过二三十株,「怎么这么少啊?」。

纤手虚抚花瓣,一一细数,「这是碗莲,现在正在花期;比较小的绣球长大后就会像墙角那边壮观,贝拉安娜很好养活的;这个是能放在桌上的水培红枫;还有刚刚开过的栀子花……」

「真的不少了,每天都要花时间观察记录修剪,来客人了还得介绍……」

「能赚到钱吗?地方偏僻,店面不大,一个月能卖出去几份?」

「怎么不能?像这个红枫,进价三十,卖三百,这只是便宜的,还有的上千,这个月已经收到好几个预定的订单了。」

我吓了一跳,三十进,三百出,十倍?

馨姨慌忙解释,「不是这样算的……三十只是幼苗的价格,培养好了才能卖贵,往往都要好几个月,不信你看这边还有小苗……」

「而且卖出去以后还要负责,怎么养得更好,病虫害了怎么办……」

「要是幼苗养成了就能直接出手,万一还没长大就没货了,得从别的地方进,一来成本高,二来别人可不会那么仔细,都不如这里精美……」

稍尖的下巴微昂,很少见到她如此自信的模样。

「怎么这么看姨……」

「装修加上这些盆栽,还有这个门面……」

馨姨轻声解释,「是小峰爸爸……」

我就不能理解了,馨姨哪里不好,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反而宁愿破财补偿也不要,难道是旧情未了?再想到峰子可能的身世,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我没好问出口,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馨姨都不反对,还不如维持现状,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太阳从最高处回落,店里进来一位女教师,不知道名字,但是在八中见到过,一个楼层,教的是英语,她选了一盆水培红枫,留下地址和电话便离去了。

「姨,这怎么送去啊?」

她看向柜台一角,「快递,有专门送盆栽的。」

「那得几十吧?这个钱店里出?」

「学校比较近,应该会便宜些,三十?其实这个玻璃缸重了些,不然姨就自己送过去了……」

有些心疼,白天外边可还热着在。

「这世上可没规定谁该不该做什么事,做生意,想多赚些自然就要多累点,姨做得来的……」

左右无事,「我来吧,不算重。」

她有些迟疑,似是要反对,我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搬起盆栽就出了门等在路边。

馨姨欢喜的笑意里充满无奈,只好锁上门撑起了伞。

手上这东西好歹也有个二三十斤,实在是底下厚实的的玻璃缸死沉死沉的,这还是没装水,到了学校再添上,额头很快就见了汗。

走完这一遭,馨姨先是回店里把这单生意记在了电脑上,接着就把外面靠墙的盆栽挪到店里,看样子是打算关门了。

「我来,我来……大的给我……」我上前帮忙,「这么早就关门?」

「今天完成一单了呢……就算真的有人上门,我也留下号码了……」她锁上玻璃门,门内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一串数字,却不是我熟知的那个。

「更何况小宇来了,就不在店里了……」

因为这面向阳,不经晒的都挪到了深处,屋内温度也并不算高。

随馨姨回了别墅,忽然觉得,黎叔也算仁至义尽了。

室内空荡了许多,像是经历过一次搬家。

「这是上次小峰爸爸把他的东西都拿走了,还问我要不要再添些家具,不过我没要,一个人也够用了。」

这是最后的交割了吧?日后除了必要的经济援助,想必不会再有往来。

二十年的情分一朝散尽,连称呼也变了,尽管馨姨说得轻松,似是安于当下,可独处时总归难免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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