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凤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个消息确实让在场的年轻人们感到很沉重。现在的甘南山沟沟里,不管是教学还是生活条件已经够艰苦了,想到十七年前,那时候的生活条件又会是什么样子呀?一旁的姜帅帅和贾荷都不敢想象。
原本欢声笑语的一路,因为提到方凤珠的母亲,而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车子跨入甘南地区没多久,眼前就呈现出完全不同于内地山区沟谷的景象。
碧蓝的天空就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天蓝色湖水,是画家调色盘里最蓝最单纯的颜色。而高原之上的太阳就像是撕破了胎壳的逆婴,明亮狂热的在天空中半挂着,尽情的放着光和热。
天边轻如薄翼层叠的白云,不争不抢,不躲不跑,挥着薄纱,安安静静等着你奔它而去。
刺眼的阳光之下,是时而翠绿的山脉,时而陡峭光秃的崖壁,沟壑峡谷,深山草林。陡峭的石山之间,有时候又有一股纯净山泉水从陡壁的石缝中倾泻而出,野蛮豪放的往山崖之下冲去。
面包车就像一个迎风奔跑的少年,时而沿路折形婉转,时而直冲向最高最远的路的尽头。
到了甘南境内,开着车窗,车内温度竟比那些开着小汽车里吹着空调要舒服的多。
因为这里的太阳虽然毒辣,但是风儿是温柔的,是凉爽的。它带着最干净离天边最近的问候,温柔的抚摸着每一个人的脸庞,抚慰着每一个寂寞的灵魂。
方凤珠坐在窗边,当风儿轻柔拂过她的脸颊,在她耳边悠悠的唱着低沉的歌时,驾驶位的元风,突然踩了刹车。
方凤珠以为车子出故障了,赶紧抬头看,却不料主驾按了按喇叭,脑袋伸出车窗外。
他用一口方凤珠完全听不懂的藏语,跟过路的人讲着话。
过路人?方凤珠刚刚只顾欣赏风景了,根本没注意到在这个草鹤峡谷,没有一处人家的地方,会有行走的路人。
方凤珠细细的脖颈一歪,眼睛不由往路边上的人看去。
只见眼前是一个身穿藏袍,编着两个长长的辫子,耳边挂着翠绿的绿松石耳坠的藏族老阿婆。
方凤珠用手挡挡刺眼的阳光,外面看久了,竟觉得眼前一片恍惚。
老阿婆长年生活在高原,棕黑色的脸,两片锁骨中间,有内地人印象中熟悉的高原红。
她看上去年纪挺大的,但是身上还背了一个巨大的箩筐,箩筐里竟还装的满满的。。土豆?方凤珠怀疑自己看错了,有点轻微近视的她为了看清老人背篓里装的什么,直接半眯起了眼睛张望着。老阿婆可能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看自己,转头看到了方凤珠,竟然微笑着露出两排白皙整洁的牙齿。
主驾跟过路的老阿婆说了两句之后,就转身跟同座的贾荷道:“贾老师,你开一下车门,咱们顺路带一段老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