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荫发了个疑惑地表情过去。
陈铮:“你刚说的那个小男孩和他小时候的经历很像。”
束荫犹自不解:“怎么说?”
陈铮问她:“江屿肯定没和你说过他家里的事吧?”
束荫:“没有。”又发了句,“我只知道他十岁之后住在外公家。”
陈铮:“差不多就在他十岁那一年吧,他爸妈离婚了。”
束荫盯着手机有些惊讶。
陈铮:“他爸爸出轨了,好像是和他的初恋情人重新在一起了,后来被他妈妈知道了,大闹了一场后,他爸爸提出要离婚和她的初恋情人过。”
束荫忙问:“然后呢?”
陈铮一会儿回复道:“江屿妈妈不同意离婚,不过他爸爸态度强硬,最后两人还是离婚了,从那之后,他妈妈的精神就有点问题了。”
束荫看着他的回复,蹙眉,动手打字:“什么问题?该不会就是冲动型的人格障碍吧?”
陈铮:“专业的我不懂,就是那之后他妈妈精神失常的时候常常殴打江屿,我和他从小认识,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去找他,到他家时看他满脸血,差点没把我吓死。”陈铮发了个害怕的表情。
束荫看完陈铮的话,算是明白了江屿情绪异常的原因,想起他绷紧的表情,她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酸的苦的全混在了一起,有些发涩。
陈铮:“后来江屿外公知道了就把他接走了。”
束荫动了动手指:“那他妈妈呢?”
陈铮发了个叹气的表情:“死了,心脏病。”
束荫想起江屿说过的,冲动型人格罹患冠心病的概率非常高。
陈铮见束荫迟迟没有回复,问了句:“心疼啦?”
束荫当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也没想就回复了个‘嗯’,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
陈铮发了个坏笑的表情:“哟,爽快,你喜欢江屿吧?”
束荫:“……你别多想。”
陈铮:“我没多想,嘿嘿。”
束荫:“……”
陈铮:“你不会是介意他有个女儿吧。”
束荫眉头一皱,立刻回复:“你别瞎说。”
陈铮:“不介意就好,反正那也不是他亲生的。”
束荫心中一直有疑惑,此时干脆问了出来:“江屿和星雅的妈妈……是什么关系?”
陈铮那边过了会儿才回复:“什么关系啊,还真不好说,反正你就知道他们以前不是情侣,以后也不可能做情侣的,你要是喜欢江屿就毫无顾虑的上吧。”
隔着手机,束荫被说的耳根都红了,唯有无力地回一句:“你别乱说。”
陈铮:“OK,我不会告诉他你喜欢他的。”
束荫:“……”束荫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你别告诉他我问过你关于他的事。”
“OK。”陈铮答应。
和陈铮聊完天,束荫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都是关于江屿的。
从她遇见江屿以来,他的冷静自持让她一直以为江屿应该属于生活顺遂的人,却不知道他从小就经历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束荫想起陈铮刚才的描述,满脸的血,那该是多么严重的伤啊,他当时该有多害怕和无助,思及此,束荫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般,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束荫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江屿的事。她忽然记起,现在已经临近十二月底了,她三个月的心理咨询就快要结束了,她担任江屿助理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一丝慌乱的情绪从心底溜过,束荫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快得她回过神来时只能感慨一句:哦,已经过了三个月?
束荫有些舍不得,她承认。
第二天上班,束荫格外注意江屿的情绪,中午他们两人一起吃饭时她还在偷偷地观察着他。
察觉到她无时不刻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江屿有些愉悦的勾了勾唇角,头也没抬的问:“有事?”
被抓到的束荫立刻别开自己的目光,垂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听到他的问话抬头一脸懵懂:“啊……没事啊。”
江屿这才直起身体看她,眼神似是带有笑意,他说:“束荫,我是个心理医生。”
束荫低着头,有些心虚,嘟囔了句:“我没说你不是啊。”
江屿轻笑了一声,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一凛,眉头一皱,立即接通。
“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束荫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切的问他:“是邱女士出什么状况了吗?”
江屿抿直了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