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投射在地面上,斑驳的光影缓缓地移动着,搅醒了一室的祥和静谧。
江屿睁开眼时被那缕阳光晃了眼,微微眯了下眼睛,等适应了光线之后他低头看了眼还在他怀中沉睡的束荫,勾了勾唇,满眼餍足。
他放轻动作稍微撑了撑身体,一手搂着束荫,伸出另一只手拢了拢束荫散落的鬓发,露出她沉静的睡颜细细端详着。
她的鼻翼翕合,呼吸轻缓,此时紧阖的眼睑却让他想到昨晚那双湿漉漉望着他的眼睛,视线一路往下,江屿最后定在束荫的脖颈上,那里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有几抹不可忽视的红痕盘踞在上,他轻笑了一声,有些宠溺的摩挲了下束荫的侧脸。
昨晚,他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人是一个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生物’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江屿看了下时间,想要轻轻挪动身体时,怀中的束荫眼睑下的眼珠转动了下,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江屿见她醒来,嘴角上扬:“早上好。”
束荫刚睡醒还迷瞪着,见到江屿眨了眨眼,表情懵懵懂懂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
江屿刮了下她的鼻子,问道:“醒了吗?”
束荫消失的神思这才回笼,看着江屿清俊带笑的脸,昨晚的回忆纷纷涌上了脑海间,看着江屿的眼神也带了些慌乱无措,脸上升腾起两片火烧云并且有烧遍全身的趋势。
束荫羞赧地轻呼了一声,然后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江屿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扯了扯被子:“束荫。”
束荫紧紧地攥着被子缩着身体不肯出来。
江屿就着被子一起把她抱进怀里,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害羞了?”
束荫闷在被窝里一声不吭。
江屿突然问她:“束荫,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你是不是我遇到的最棘手的病人吗?”
“你不是说不是嘛。”束荫仍是缩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说错了,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棘手的病人。”
束荫扒拉了下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江屿眨了眨眼。
江屿与她对视着说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栽在病人手里过。”
束荫再次眨了眨眼,双眸里有了别样的光彩。
“束荫,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当我一辈子的助理了。”江屿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私人的。”
束荫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眸恍了下神,回过神来时才发觉被子被他往下扯了一截,露出了她脖颈以上的部位,她‘哎’了一声慌了神,伸手就要把被子往上拽。
江屿抓着她的手按住,看她惊慌失措的赧颜心头一动,偏头就要吻她。还未得逞,一阵急促的铃声就打断了江屿的动作。
“电话。”束荫推了推他。
江屿叹口气,最后还是撤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他接通后应了几声后就挂断了电话,回头再看过去时,束荫又重新缩进被窝里了,他轻笑,拍了拍那座隆起的‘小山’:“我去开会,你再睡会儿起来吃早餐,嗯?”
‘小山’动了动:“嗯。”
束荫在被窝里埋着,直到透不过气来才扯了下被子小心翼翼的往外探着脑袋,视线在四周逡巡了一周正好对上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江屿。
束荫脖子一缩还想钻进被子里又觉得矫情太过,于是就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屿嘴角噙着笑:“怎么,我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
束荫轻哼一声:“才没有。”
江屿闷笑一声:“中午就回来。”
“哦。”
江屿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早餐送到房里,之后就离开了,束荫在他走后才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怔怔的呆坐了半晌,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突然把头埋进被子里笑了出来。
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恰到好处,她想。
——
江屿开会用了三天,三天后江屿带着束荫踏上了归程。
回去之后,束荫休整了几天后幼儿园就开学了,她也开始忙起了工作,经历过一个惊心动魄的暑假之后她的生活总算是重新回到了正常轨道。
午休时间,束荫看到孩子们都睡着了之后退出卧室,回到了办公室。
吴思涵见她进来,有些激动地招招手:“束荫,你快来看。”
“怎么啦?”束荫不解地走近。
“你和江屿又上微博热搜了。”吴思涵把手机递给束荫,“你看看,你们去震区的照片被人传到网上去了。”
“啊?”束荫接过手机浏览了下,网上果然都在转她和江屿在震区的一组照片,每张照片还附有简单的说明,让她惊讶的是那组照片里竟然有她独自一人前往震区深处寻找江屿时两人相拥的照片,那张照片下面短短的文字大致讲了她如何焦急如何不顾危险去找爱人,就连她央求电视台的新闻车带她进去的事也有写到。
束荫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这张照片是谁拍的了,当时那个女记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认出的她。
吴思涵仰头,说:“照片都拍的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