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全见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不免有些懊悔。
怪他草率了。五妹是个女孩子,即便胆子比一般人大点,但她也断不会想到自己的爹竟是个断袖。
虽说那不是她亲爹,可……陆全长长吐口浊气。
四叔真是造孽!
“大哥……”陆珍睫毛轻颤,声音也颤颤,“你看清楚了?”
陆全用力捶打膝头,叹息着回答,“十分……清楚。”
四叔那样俊的人,可着整座京城也找不出几个,他断不会看错。
陆珍深吸口气,“这事儿瞒着点祖母他们。”
方才他说过同样的话。五妹竟然没有听见?陆全心尖钝痛。大人不懂事,遭罪的是孩子。
“你放心,我不说。”
陆珍点点头,道声:“辛苦大哥了。”说着,站起身迈步走向门口,深吸口气,“我去陪祖母说话了。”
语调轻快,好像刚刚那个大受打击的不是她。
陆全瞠目结舌,目送陆珍带着田螺精穿过游廊向延年堂走去。
五妹没事吧?
陆珍的心很乱。她万没想到陆玹竟会是断袖。
且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在这时候断。实在是不省心。陆珍揉揉额角,头疼的很。
……
形容狼狈的寂善仰起头,觑着眼睛望向夕阳映衬下的高大城门,滚烫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他终于到凉州城了!
寂善抬手轻抚长出寸许的头发,整整衣襟迈步走向城门郎。
这个时辰,鲜少有人进城。城门郎一眼就瞧见了风尘仆仆的寂善。
僧袍虽旧,僧鞋也磨的起了毛边。但是步伐稳健,腰杆笔直。有点得道高僧的意思。城门郎不敢怠慢,迎上前来抱起拳头,“大师打哪里来?还请拿出路引交予我核对。”
路引?他没有。
这一路走走停停,靠着法术和雇车雇马到在凉州城的。想想真是心酸。
寂善掏出凉王府的令牌交给城门郎,“贫僧要见王爷。”
城门郎狐疑的看看令牌再看看寂善,有点拿不准眼前这位僧人到底什么来头。王府的幕僚出来进去的,他们多多少少也能混个脸熟。且这面紫檀木令牌已经很久了。上面的确刻有凉王府徽记。但是……而今的凉王府令牌借由生铁打造。
城门郎略加思量,还是决定将其护送到王府。去了说话谨慎些,一旦出了差池应该不会受到牵连。刚要开口,就见一队人策马狂奔而来。
寂善就听城墙上的守城士兵对城门郎喊道:“三公子跑马回来了。”
他口中的公子便是凉王三子宋濛。在凉州城,人们都对宋濛熟悉的很。提起三公子,没有不夸的。
“三公子勇猛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