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如水莫名其妙地接到了徐应凡的电话。
“如水,可以……见个面吗?”
“徐应凡,你疯了吧。”夏如水想也不想便回应,低头看表,已经十一点钟了,这个男人发什么神经?
徐应凡虽然曾向她表现过好感,却从不曾乱打电话给她。
“你……觉得我疯了吗?”那头问。
夏如水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喝酒了?”
“大概是吧。”另一边,徐应凡看一眼桌上空掉的杯子,他何止是喝酒了,简直已经深醉。一直想要相信自己的父亲,一直想光明正大地站在夏如水面前,甩出最得力的证据告诉她,她父亲的事情跟自己父亲毫无关系,可是结局却是……
他觉得讽刺极了。
“喝酒了就早点回家,别在外头晃悠。”夏如水好心劝道。
“如水……”他听着这话心头发梗。哪怕这劝并没有带多少关心,他还是觉得受之有愧。叫出她的名字想要说出真相,可那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还有事?”夏如水问。
“没……”到底没有勇气说出来,他凌乱地挂了电话。夏如水盯着屏幕看了一阵子,总觉得今晚的徐应凡怪怪的。
“谁的电话?”宫峻肆从浴室里走出来,问道。
“没。”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跟徐应凡联系,她摇头道。既而又想到他说过自己的社交是自由的,觉得这样敷衍过去不太好,又如实道:“是徐应凡。”
“徐应凡?”宫峻肆微微拧了眉,这是他的情敌之一,他没法不表露什么,“说了什么?”
“放心吧,绝对不是向我表白。他这个人虽然平常不太正经,但还是有自己的立场的,自从决定不跟蔡雪离婚后,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暧昧的话。”甚至连联系都少了起来。坦白说,对于徐应凡,她的印象改变了许多。尤其他能在蔡雪坐牢后把股份还给蔡奎而不是继续利用,让她觉得他至少算得上正义的人。
“不过,他今晚似乎有些怪怪的。”她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男人喝多了酒难免做些平常不怎么做的事情。
“不许关心别的男人。”宫峻肆直接从她手里取走手机丢在一旁,极为霸道地道。夏如水无奈地摇头,“我可没有。”
宫峻肆已将她抱起,朝床上走去。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她抱紧了。
“怎么了?”夏如水轻问,感觉他的气息分外地沉。
“没什么。”这些天陪在宫峻雅身边,他想到了太多的事情。人一旦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才发现其他的其实不值一提。
“峻雅……以后会怎样?”她何曾不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的妹妹?
“经历了这么大的事,相信她能看清很多事情。至于到底要怎样,看她自己了。”想着她以后都得靠假肢活下去,他也是心疼的。
夏如水轻轻叹了一声。虽然这些都是宫峻雅自己造成的,但,终究是失了一条腿啊,宫峻雅那么年轻,她能受得了吗?
“睡吧。”宫峻肆轻轻拍了拍她,道。
夏如水点点头,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只是,有人似乎并不想让他们休息,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宫峻肆取出,原本想关机,却在看到上面跳跃着的许如萍的号码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对于许如萍,他向来不客气,语气冷冷的。
“峻肆,你过来一下吧,峻雅说要见你。”
“峻雅要见我?”宫峻肆眉头上拧起了一个问号。这些天,她不是闹就是少言寡语的,几乎没跟他说过话。
“好。”终究是自己的妹妹,愿意跟他说话哪里有不去的道理。他挂了电话,看到夏如水睁着大眼不安地看着自己,低头wen了wen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峻雅想见我。”
“明天……不行吗?”她想不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宫峻雅要大半夜找自己的哥哥。
“乖,好好睡。”宫峻肆没有回应,滑下了床。
医院里,别的病房早已关灯就息,唯有VIP病房区还亮着灯,有如白昼。宫峻雅受伤后,宫峻肆把整层都包了下来,以免别的人来打扰她。
病房里,宫峻雅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残缺的腿,而另一边放着的是刚刚空运过来的假肢。医生和护士们围在宫峻雅的身边,其中一人出声道:“这是最先进的义肢,保证戴上后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也不会引起接合处的疼痛。”
这支义肢并不便宜,花费了宫峻肆至少五十万美元。宫峻肆吩咐过,一切照着最好的来,不必担心钱的问题,医生们才敢如此大胆。
“宫小姐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