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没事儿吧,别再喝了。”
那天下午从警察局办完手续回来之后叶纯良就看着李永胜站在一旁指挥人拆店,他是真的性情大变,或者是从一开始都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叶纯良早就没有了和他争执的力气和想法,直接转身就投身到了酒吧。
“嫂子你快劝劝老大,他这都喝了一晚上了,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麻子那是一个紧张,从进酒吧开始,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叶纯良一瓶酒一瓶酒的猛灌,而且还是用那种不要命的方式喝的最烈的酒,看得他们心惊胆战的,不得不把陈玲珑给叫了过来。
“没事儿,让他继续喝,心里面憋着事儿,要是你们今天不让他喝痛快的话,明天他起床心里面也会不痛快,也就没有办法把李永胜彻底的当成敌人了。”
陈玲珑是最明白叶纯良现在心情的了,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是被自己信任的兄弟给背叛到了这个地步,而且还这么劳心劳力的给他打理了这么长时间的赌档,要是她她也不能在短时间里面缓和过来。
众人闻言也就闭了嘴,既然陈玲珑都这样说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劝着叶纯良呢?干脆和他一起喝了起来,反正他们心里面也是同样的憋屈,这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玲珑就看着这群大男人互相给对方灌酒,拿个的样子不是奔着把自己喝死的节奏去的?所以他们一开始理智的时候还能劝酒,但是不理智的时候都是自己拎起瓶子就是猛灌。
“叶纯良这人你还真别说,是个性情中人啊。”
远远的,张子迁和郑成鑫站在吧台旁边从包间开着的一条缝隙看了进去,把他们里面狂乱的景象看了一个透,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郑成鑫则是紧蹙着眉头,他还会第一次见到叶纯良这么失态的样子,之前几次见面,虽然是他们算计了叶纯良,可是那时候的叶纯良身上似乎是有一种耀眼的光芒,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吸引你目光的人,现在却跟社会底层的小混混一样,全然没有了任何之前的形态。
“我们走吧,他们今天晚上是要在这里待一晚上的了,不过他的命也是真惨,这么重视的人背叛了他,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缓和过来了。”
张子迁摇头信步走出,郑成鑫皱眉看了一会儿这才踏着脚步跟上眼前的人,张子迁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在混乱不堪的酒吧里面独独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但是他总是能从张子迁身上若有若无的感受到一股落寞,似乎对所有人所有事儿都没有兴趣一样。
郑成鑫曾经问过张子迁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吗?他还记得张子迁那个时候的表情,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单纯,他望着天上的太阳笑了笑。
“你看,这天上的太阳有他存在的意义,你也有你存在的意义,你有女儿要照顾,可是我呢?我从出身到现在追究的都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伸出手在虚空握了一下,再摊开手掌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抓不住,我没有孩子,也不想要孩子,我只是想弄清楚,当初我被生下来的意义,我对老爷子来说,到底是什么意义。”
宿醉带来的头疼是格外的折磨人,叶纯良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的想要撞墙,似乎只有这样的剧痛才能压制住内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