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诺愣住了,什么时候她打他了。
猛然之间,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涌上心头,许诺走上前一步,伸开双臂把他搂住,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怀中。
何家熠欣然地搂住了许诺,轻抚着她的头发。
一直以来,何家熠都以各种身份,各种形势陪伴着她,何老师,一生天涯,暮天涯,还有现在朴实无华的他。
鸟巢里响起一片掌声,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诺的身后,莫北辰已双眼模糊,他退后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然后默默地转过身离开了领奖台。
帝都的机场永远都是那么喧闹,人流不息,形形色色的人来了,又走了,这个中枢心脏每天输送量达几百万人次,只是这份喧闹中多了一份无法说清的寂寥,一个身影落寞地走进了机场,步履缓慢,似有留恋,却又没有留下的理由。
驻足在机场大厅的中间,莫北辰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孤单。
一件行李,一个人,除了熟悉的环境,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以为再次离开北京会是两个人,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只剩下了他,看了一眼熙攘的人流,他挺直了基本向机场里走去,不管怎样,他还有事业,还有要追求的理想。
“北辰!”
机场里回荡着顾珊珊的喊声,却只换来莫北辰一次回头,他站在登机口只看了她一眼,便毅然地登上了飞机。
看着徐徐升起的飞机,顾珊珊泣不成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在路上看见一个人,觉得眼熟,却也只记得脸,连叫什么名字都模糊了,很多曾经熟悉的人现已成为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成为擦肩而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否还有再相逢的机会。
擦肩而过的美,也不过如此吧。
许诺和何家熠婚礼后,选择了一个地方去旅行————非洲。
非洲草原辽阔无垠,北接撒哈拉沙漠,南面是热带森林,东邻高原,西濒大西洋,即便是有车也容易失去方向,误入丛林和沙漠,若没救援很难走出来,这就是许诺佩服何家熠的地方,他不但活下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孩子。
刚下了车,一个黑人男孩儿便飞奔了过来,抱住何家熠的大腿,他叫何家熠爸爸?
“爸爸?”
许诺不敢置信地看着何家熠,何家熠尴尬地笑了。
“他喜欢叫,就让他叫吧。”
在这个地方,很多人认识何家熠,虽然是短暂的一次旅行,却让他积累了大量人气。
到了非洲的第二天,当地人带着许诺去了草原深处,越野车在坑洼不平的草地上行驶着,许诺的胃也在翻腾着。
许诺双手托腮,趴在车窗前,看着一片片从身边滑过去的灌木,草坪,还有昂着脖子,飞速逃串的角马,一群群飞鸟在盘旋着,甚至有几只秃鹫在不远处吃着腐烂的动物尸体,偶见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还有一堆堆聚在一起簇生的杂草。
“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来非洲?”许诺扭头问何家熠。
“绝望。”
何家熠只回答了两个字,却代表了很多很多。
失去父母,破产,失去最爱,何家熠的世界里只有这两个字“绝望”,他选择了非洲也是选择生命终结。
若不是遇到了这个孩子,看到他眼中生存的渴望……何家熠几乎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