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歌被她爸一骂,马上就假装一副委屈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她母亲的旁边,惨兮兮的说
“爸,您也不看看我在的班级是什么班?那可是快班呀,我当初就是吊车尾考进去的。我说我不适合快节奏的学习生活,想去普通班。是您,那可是您当初和舅舅一直鼓励我说:宁凤尾不做鸡头的,现在我不就是那根五彩斑斓的凤尾吗?您为啥还要骂我?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普通班,那一定能鹤立鸡群!”
看着她一副一会儿委屈兮兮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一副一脸自我骄傲不得了的模样。她母亲悄悄转头瞅了了一眼被自己女儿说得哑口无言的丈夫,又看看还在暗自窃喜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颜暮歌,你长本事了呀,你爸说一句你都能回十句了。我们再怎么说你,不都是再盼你好嘛!你看看你,考个倒数第八,你说你让你爸下次去开家长会,脸往哪儿放?”
“我哪有哦!嘿嘿,不敢。我错了,我下次肯定考好!”
面对自己家父母的统一战线,颜暮歌不得不缴械投降。谁让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呢,而且,自己也很清楚,她爸妈还没从她从小到大都是班上前三的辉煌过去中走出来,自己就连拿了三次的班上倒数。落差确实挺大,那简直就是一落千里!不过,对于颜暮歌自己来说,她倒是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不过是让她爸妈说几句,然后下次再考好一点,不被骂就是了。
颜暮歌的这个德行就是她化学老师天天盯她的原因,因为,她的成绩好比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不是心脏强大的人,都接受不了她成绩的跨度。
“老大呀,我们说你呢,也是为你好。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难道还要在我们这山喀拉里种一辈子的地吗?你看看,你舅舅他们,现在在城里过得多好,整天手不沾灰的,也不用天天日晒雨淋的!”
一连三百六十五天,春夏秋冬。六月和十二月,总有那么几天,日晒雨淋,冰天雪地的,颜暮歌都要被她父母训个两三次。不过,她挨训的时候都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等过了,照样带着一群小孩子上山抓鸟,下河捞鱼。要不就是和村口的大爷下两盘棋,等几局下来老人家拿着扫帚赶她,她才笑嘻嘻的回家。要不就是逗逗她二奶奶家的宝贝孙子,等到把孩子逗得哇哇大哭她二奶奶提着菜刀出来,她才一溜烟跑回家里。然后,又乖巧的躲进厨房做饭做菜。
日子过得很快,大年初一刚过。在新年的第一个日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年初三了,山村里的人家,过年的喜酒总是一家接着一家。不是这家接新年,就是那家嫁姑娘,再然后就是进新房,给孩子剃头,总要找个由头办个酒席。
河边的小桥边,烟火袅绕,人声鼎沸。颜暮歌的大伯伯家,太阳还没爬出来的时候,就聚集了全村的妇女,乐呵呵的帮忙做菜扫地。颜暮歌系着她妈给她买的黑色绣花围裙,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大衣,一脸生无可奈的坐在一群妇女中,磕着瓜子,看着她亲爱的母亲和一群妇女聊着这个小村的八卦。
她开始想念学习的生活了,因为那至少没有人一见她就问
“呀,长怎么大了。许人家了吗?”
“你是哪家的闺女呀?这么早就来帮人了!”
当然这些都是她经常在外面读书,看起来脸熟却叫不出称呼的亲戚邻居。可她,还是能笑嘻嘻有礼貌的回答人家
“没有呢,婶婶好!”
“死丫头,那是你姐!”
她妈在一旁白了她一眼,提醒道。
“嘿嘿,颜家的。这是我妈。姐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