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皱眉想了想:“听说是从边境上一些村镇来的。
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谣言,说狄虏人占了平凉堡要打进武朝,占领京都,把武朝人都变成奴隶。
他们拖家带口的就开跑。
哎!也不想想,镇北军在云州二十多年,哪一次让狄虏人打过来了,再说没有路引又能跑哪里去。
姑娘, 公子,你们要是出城,一定不要被他们拦住。没有官兵在,他们是要抢东西的。”伙计好意提醒。
宋梨云有些无语,又有些伤感。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社会次序有乱,最可怜的就是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的普通百姓。
要是狄虏人真的打来,固守家园肯定是死,可普通人当流民也是朝不保夕,就连安家落脚都难。
饿急了,流民就是流寇,更是被各方所不容。
土地水源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生存资源,也是每家每户的财富。
各处村子是不会随便收容外人,让人瓜分属于自己的东西,除非流民们找一处无人区自立门户。
这……太难了!
其实,一切根源都在于边境的平稳。
要是狄虏人不侵犯武朝,人人安居乐业,就不会出现这种场面。
宋梨云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狄虏不是统一的国家,每个部落之间都没有管辖权,又是流动游走,几十个骑马奔突几百里,突然犯境都是常事。
镇北军能做的也只能是监控草原,阻止大股狄虏部落的入侵。
赶了一天路,兄妹三个都累了,也没心情去逛街, 不等宵禁的鞭声响起, 就各自休息。
此时满天星斗的狄虏草原上,依然是枯草簌簌。
低洼背风的地方,残雪一条一片,在星光下如同一抹白布。
马儿用蹄子踢开雪块,啃食着贴地的一点草茎。
几个身穿皮袍、头戴皮帽的狄虏人从山坡上连爬带滚的下来。
扯过缰绳,翻身上马,马儿只是一扬脖,并无嘶鸣,只踏雪狂奔而去。
马背上的人一边控制马缰一边用狄虏话喊:“快告诉头人,乌达部落就在碴碴河边。”
消息很快传回宿营地。
牛皮帐篷里,烤架上羊肉在火堆上滋滋冒油。
穿着羊皮袄的武朝女奴跪坐火边,细心往羊肉上撒磨成细粉的调味料。
旁边铺着几层羊皮的垫子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正在年轻女奴身上释放着野性。
不顾女奴的痛苦呻吟,只疯狂的撞击着,喘息着,高喊着:“乌雅尔,乌雅尔,你永远都是我的,我来了!我到了!啊啊啊!!”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怪异的气味。
听到那暴戾的喊声,正在烤肉女奴死死低下头,颤抖着手暴露她的惊恐。
很快,喊声停止,羊毛垫上的女奴匆忙裹紧皮袍,踉跄着跑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