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内
一时两方对峙,谁也讨不到谁的好处。
栾公公捏紧了手中的圣旨,尖着嗓子道:“建平郡主,咱家还是奉劝您放人,否则陛下那边怪罪下来,您怕是不好过的。”
“不好过便不好过,本郡主就是要保下他,你大可以去皇伯伯面前尽情的告本郡主的状啊?!”
“你——”栾公公气的脸色一变,丢下圣旨转头便走,道:“那咱家倒要看看,郡主这般硬气能到几时?”
“闹什么!?”太后的嗓音冷冽的传了进来,随即带着一大帮子的人,踏了进来。
众人急忙低身行礼,“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皇祖母……”尉迟鹭连忙走了过去,跪下身子哽咽道:“建平知道错了,皇祖母和皇伯伯要罚就罚建平吧,能不能放过我芙源殿的人?”
“不可。”
“皇祖母?!”
“建平!”太后低下身子将她拉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略有安抚之意,面上却冷下来道:“陛下的旨意已经下发,诸位大臣皆是耳闻目睹的,怎可轻易篡改?”
“建平不管,建平就是要……”
“建平!”太后看她的目光有些低冷,凑近她小声道:“放心,皇祖母替你保下他。”
尉迟鹭一怔,“皇祖母?”
太后扬声道:“来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给哀家拖出去,依着皇帝的旨意,杖毙!”
“是——”太后带来的侍卫们飞快的冲了上来,拖着小福子便出了芙源殿。
那动作快的栾公公都反应不及,眨眼间,人就从他跟前没了。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奴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郡主救救奴才……”
“嘭——”
“啊!”
“嘭嘭嘭——”
“啊啊啊!!”那声音凄惨恐惧的厉害。
尉迟鹭撰紧了手,低声道:“皇祖母,您不能骗孙儿。”
否则,她怕是会寝食难安。
虽然这些下等人的人命在她的眼里轻贱的不行,宛若蝼蚁一般,但是她尉迟鹭的准则里是有赏有罚。
没道理听了她的话,替她做了事,还要送了命的。
这又不是叛主的奴才,而且又是她芙源殿的人,她,得救。
太后点点头,低声:“哀家不骗你,但是,建平,这次你确实过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给哀家好好的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好,建平不出去,但是建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
“太后!”栾公公提步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奴才来。”
太后抬眸看了过来,话语带着逼迫道:“怎么,哀家伸手替皇帝处理了,你还要怪上哀家不成?”
“奴才不敢,只是陛下那边……”
“皇帝那边哀家去说!”
“是,奴才明白。”栾公公低着身子退下了,带人出了外殿。
庭院里,血迹成河,红意渲染了整座明亮的地界,桐叶半红半黄,污泥染上血红色斑驳,气味冲鼻,瘆人十足。
他掩着口鼻厌恶道:“快走!”
“是——”
……
南归门
东厢房内
张太医收了手,叹了口气道:“怕是,这伤疤得留着了。”
邵鑫扶着后腰,疼的龇牙咧嘴道:“什么、什么意思啊张太医?这、这上等的金疮药也不能医治盛侍卫后背的伤吗?”
“你看看他的伤!”张太医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旧伤加新伤,鞭痕,笞打,板子,什么伤都有,还都在同一处,你说,能好吗?啊,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