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笑得越发高兴了,侧头看着宁妃,“嫣儿,你说这十八是不是有趣得紧啊!”虽然是问话,但是宁妃知道她需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她含笑看来毛乐言一眼道:“十八姨奶奶很会说话啊,逗得太妃这么高兴。真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毛乐言眉毛上扬,笑道:“有趣又有何用?宁妃恬静贤淑,更是王妃跟前的好帮手,听说宁妃协助王妃打理王府,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啊。”
方才对太妃说的奉承话,是哄太妃开心,如今对宁妃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是因为没有话跟她说,却不得不敷衍几句。她尽可能地不想和宁妃有太多的交集,经过上次落水事件之后,她知道有些女人是惹不得的,罗云裳如此,宁妃亦是如此。
宁妃谦虚地道:“都是些琐碎事,府内大事还是得王妃劳心劳力。听闻王妃身子不太好,我也希望能多为她分担多一些。”
太后闻言,道:“她那是胎里落下的毛病,到了冬天难免都要发作,这样吧,田租的事情你多留点心,让她休息静养一下吧!”
宁妃心内大喜,连忙道:“是,嫣儿一定尽心尽力为王妃分忧的。”
毛乐言静静地笑了,如此不着痕迹,把王妃的权一步步剥削,看来此女的心机深沉着呢。当下更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和她过多地来往,自己在青楼里得罪过她,谁知道她会不会记恨在心里,伺机报复?
太妃点点头,道:“嗯,你的办事能力我很是放心,显儿政事繁忙,家里大小事务一并都管不了,你若是能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宁妃浅笑道:“嫣儿谨记母妃的话!”
大家又说了一会话,玉姑姑便催着太妃去喝药,毛乐言知道太妃身子一向不太好,都是些陈年老症,年轻的时候没注意,加上锦衣玉食,缺少运动,连喝杯水都有人递到嘴边,身体肯定差的。只是有大夫在调养着,倒也无妨。
宁妃起身告退,毛乐言也打算走的,但是她想等宁妃走了之后再出去,免得两人一路出去的时候多有龃龉。
只是宁妃却笑着道:“十八,咱们走吧,不要妨碍了母妃喝药。”
这样一说,毛乐言便不好死赖着不走了,起身告辞道:“也好,那太妃好好休息,明日十八再来看您!”
太妃道:“好,你记紧要来啊。”
“嗯,好!”毛乐言说罢,施礼与宁妃一同走了出去。
刚出了大门,宁妃便笑问道:“十八妹妹,听说你就住在王府不远,能否领我去瞧瞧?”
毛乐言当然是一万个不乐意,她搬出去,就是不要再沾王府的半点是非。这宁妃去了,改日谁都说要去看看,那她那毛苑和当日的灵香苑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委婉地道:“陋室而已,不堪入目,宁妃身份尊贵,还是不去为宜,免得污了鞋子。”
宁妃冷冷一笑,“陋室?那是王爷专门给你购置的,你莫非是嫌王爷刻薄你么?要不要我为你向王爷转告你的委屈,好让王爷给你购置一所更漂亮豪华的宅子?”
毛乐言站定身子,正色地道:“那就有劳宁妃了。”
宁妃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怔愣了一下,哼道:“人心不足,小心一无所有。”
毛乐言落落大方地道:“我原本就一无所有,也不怕什么一无所有。倒是我忠告宁妃一句,你今日的幸福来之不易,该好生珍惜才是,莫要因为自己的嫉妒和怨恨丢失了。否则到时候,哭也没用。”
宁妃脸色黑如锅底,冷冷地道:“谢谢你的忠告了,但是你还是多为自己担心一下吧。”说罢,竟推了毛乐言一把,扬长而去。
毛乐言自然没有被她推倒,只是不免有些愤怒,她虽说言词对她不敬,可也没有过多地得罪她,反正她都另外住到一边去了,她何苦还要这样处处针对?
然而,让毛乐言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宁妃如今掌管着府内用度,而之前庆王说过,毛乐言虽然搬去了毛苑,但是应有的一分不能少。可宁妃说府内铺张浪费,要消减开支,便暗中把属于毛苑的份例给削减了。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庆王是不会过问的,就算十八跟庆王诉苦,她也自有应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