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式上出现惊人一幕。全场的人“唰”地起立,脸上一致露出呆愕的神情,目光定定地落在台上那抹俊美无比的身影上。
“你相信这世上有穿越吗?”是什么接头暗号,还是最新的网络用语?什么意思啊,谁来讲解一下……
楚君威抑制住心头的狂喜,越过一道道人墙,只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坦然的明眸缓缓迎上他渐渐灼热的目光。
就是这样的眼神,他已等待许久。
冷若冰霜的嘴角突地一倾,俊容上绽开一丝微笑,然后笑意逐渐扩大。那样的温柔和爱怜,就如同三月里的一缕春风,不,也许是一场悄然而来的喜雨,或者是盛夏酷暑里的一寸绿荫,秋天里的第一片红枫,冬日蓦然高挂的暖阳……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醉倒在那抹笑容之中。
“是的,我相信!”磁性、低沉的嗓音通过麦克风,在场内绕梁回旋。
林妹妹晶莹闪耀的清眸越发清澈嫣然,她不再犹豫,不再胆怯,坚定地凝望着他。两道视线胶着着,诉说着只有他们才能明白的相思。
楚君威陡地抬腿,大步跨……天哪,他借助座椅的椅背,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飞跃到林妹妹面前。
咫尺之间,呼吸可闻,她润湿干渴的唇,张开手臂,恍若初醒地低喃:“老公,你来啦!”
不需要说太多,不须解释,这声“老公”就足够了,让跨越八百年、已等得天荒地老的俊美男子一下子热泪盈眶,急促起伏的胸膛因喜悦而鼓胀。他一个箭步上前,林妹妹眨了下眼,就被温暖坚实的胸膛环绕,阳刚之气紧密地包裹着她,滚烫的唇贴上了她的。
“我的碧儿……”他轻声喟叹,已觉呼喊了几生几世。
娱记在突发事情面前,永远是最先清醒的。她余光瞄到他的师父高高举起了相机,其他的娱记紧跟而上,镁光灯亮成了一片,正在转播的摄影机也对准了他们,观众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牢他们,已没有人注意新片放映的是什么内容。
嗅着他熟悉的气息,品尝着他独有的味道,林妹妹合上眼将自己交付给他,放心地晕倒在他怀中。
这晕倒一半是兴奋过度,一半是鸵鸟心态。
他们互诉衷肠的时机似乎不对。
楚君威莞尔一笑,他岂会不懂他的小闯祸精那点心思。瞟到旁边呆愕得嘴巴还没合上的一位女星脖子上系着一方长长的披巾,他伸手抽过来,遮住了林妹妹的脸,然后欠身抱起她。冷眸一扫,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大道,他在万众瞩目间,不发一言地翩然而去。众人追得直喘,却没人敢上前采访一句,只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越走越远,消失在红地毯彼端。
回头看看台上的导演,笑得呵呵的,这首映式搞砸了吗?NO,NO,千金难买楚君威一条绯闻,没想到他轻易一闹,就这样惊天动地的。还有比这更好的宣传吗?见不到楚君威真人,影迷们还不急急地掏钱到影院看个仔细,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林妹妹的师父一张张回看着相机里拍到的照片,心里乐开了花。他才不好奇呢,他早就猜出林妹妹与楚君威之间不会那么简单,所在才自告奋勇陪着林妹妹来首映式,这不,让他抓个正着。哈哈,就凭这几张照片回去要挟总编加薪!
场内张着嘴的影迷们,从呆愕中醒来,抱头痛哭,纷纷在内心咆哮:楚帅怎么可以喜欢那么个平凡的小女人呢,他应该是属于大家的。
哭的何止是影迷,老刘和女助理面面相觑,这没有阻止成楚君威与林记者的恋爱,反倒像把他们往前推了一把。
邢辉写完一篇报道,揉揉眼睛打开电视机,转换到电影频道,却见现场直播的首映式乱得像个菜市场。他拧眉坐下,片刻后,脸上出现痛楚的神情。心,碎了。
林家此时一如往昔的平静,但只是暂时的,电话很快就在客厅中震翻了天。
外面的情景,林妹妹和楚君威并不知晓。他扯去脖子上的领结,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司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跨了进去,哑声说了个地址。车子刚一开动,林妹妹自动自发地苏醒,手脚并用地跨坐上楚君威的双腿,钩住他的脖子,脸颊深深埋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上令她安心的力量……“老公,老公,真的是你吗?”她一遍遍地喊着,泪水奔涌,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的碧儿,当然是真的。”他霸气地吻着她的眼、她的唇,侵入她每个喘息,以炽热的吻,抒发他心中对她刻骨铭心的爱。
她闭上眼睛,手臂环住他的身体,给他最温柔的回应。
那么漫长的一个吻,像是永远不会结束一样。不知何时,她纤细的小手从他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在他宽厚的背上游走,从肩背到腰际,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缓缓向下、向前,落至他的腰间……
楚君威一颤,受挫地叹了口气,看看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将林妹妹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背,粗哑地说:“碧儿,稍等一会儿。”
“楚先生,前面路边有家酒店,要不你们在那里下车?”拼命咬着唇维持一脸正经的司机大哥建议道。他已认出这位大帅哥是大明星楚君威,真是太胆大了,幸好他不是多嘴的人。
意乱情迷、晕红的小脸突地抬起,林妹妹像个树袋熊般赖在亲亲老公的怀中:“我们是合法夫妻,干吗要去酒店?老公,我们回家,对吧?”
“对,回家,娘子!”楚君威大吸一口气,强压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汹涌,喑哑着声音,尽量平稳地说。
“老公,我们的家在哪里?”
“还有一会儿就到了!”他温柔地啄吻着她的发心。
“老公。”林妹妹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笨?我不是故意的,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还会有相逢的一天。我有觉得被你吸引,不受控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八百多年啊,老公……”
哦,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夫妻,不过,八百年也太夸张了吧,司机大哥心中暗叹。
“你不是一点的笨呀!”楚君威宠溺地笑道,“为什么你能跨过去,我就不能跨过来?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的。”
“老公,老公……”她就只会喊这两个字,眼泪鼻涕擦在他昂贵的礼服上,但谁会在意这些呢?
“我想老公,真的,好想。”她泪眼模糊地举起两指,对天发誓,“我离开你,不是不爱你,而是没有办法,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老公。生孩子的那一刻,我渴望着能抓着老公的手,可是,老公,你在哪里呢……我走得好不甘,我们成亲只一年,为什么发生这么多事,我想好好地和你相爱怎么那样难?”
“对不起,碧儿,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有往深处想,才让你……那么委屈,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把我们失去的一切找回来。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俊美的男子说得动容,语气不禁哽咽。
“可是……”楚君威情绪稳定下来,眼角微微扬起,“你竟然敢给我移情别恋?”
“哪有!”她心虚地噘起嘴,“人家……唉,人家是没有办法,怕爱上你,所以才……”后面的话她自动省略,“老公不会怪我对吧!”
楚君威冷笑:“这种事怎么能轻易饶恕呢?你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手挽手,还嘴对嘴!”
小手慌忙堵住薄唇:“绝对没有,纯属误会,你看走眼了,呵呵,老公……”
“哼,一会慢慢和你算账。”他在她耳边哑声说道,灼热的呼吸魅惑万分。
她脑中不禁浮出一些有色彩的画面,清眸蓦地氤氲出薄薄的雾气,泛着迷离的光,有着勾人心魂的美丽。
司机大哥差点磕在方向盘上,唉,好在目的地到了。
“呵,能送贤伉俪回家,是我的荣幸,车费就免了。”他主动说道,脸红到耳朵根。如果路程再远点,他的心脏一定吃不消。春色无边啊!
“老公,这是哪里?”林妹妹看着眼前这幢公寓问道。
楚君威揽着她上了电梯,按下“20”的数字键,回道:“我们的家!”
“老公,你……对这里的生活适应得很好,什么都会呀!”她缠着他的手臂,大眼眨呀眨的。
“慢慢和你说。”俊容酸楚地抽搐了下,这两年过得哪是一个艰辛能形容的,不过能把娘子这样紧紧地抱在怀中,那些又算什么呢?
电梯门打开,两人出了电梯,楚君威开了门,一室的黑暗。
“嘘,轻点,仕林睡了,不要吵醒他。”他附在她耳边说。
仕林?她的儿子?对哦,邢辉说过楚君威膝下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老公,这个仕林是我生的仕林吗?”她疑惑地问。
“难不成是我捡的?”楚君威轻笑地开了灯。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公寓,没几件家具,墙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她的照片,有在等车的,有在吃饭的,还有在逛街的……每个季节都有,应该是她跌进冰湖之前的。
“我怕仕林记不得你的样子,找人拍的。”楚君威看出她的疑问,轻描淡写地说。
“老公,不对啊,仕林应该是这么大……”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她只看过仕林一眼,皱皱的,红红的,好丑的样子。
“碧儿,生仕林时你多大?”
“十八。”
“你现在呢?”
“二十三,天,他也在长,对不对,他……是五岁哦,可是好怪异,我……”
“一会儿再说。”他拉着她,轻轻推开房间的门,一张宽大的床上,睡着个头发微卷、睫毛长长的小男孩,虽然还很稚嫩,可是看得出脸上的轮廓线条和楚君威如出一辙。
滚烫的泪“唰”地就下来了,林妹妹蹲在床头,颤抖着摸上孩子嫩嫩的脸颊。她的儿子吗?这么大,这么帅了,真的好神奇,她这个没用的妈咪,还在想着和别的人恋爱,该打啊!
楚君威在一边也红了眼。
君仕林像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长睫颤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林妹妹受惊地跳了起来,无措地看着楚君威。
他鼓励地朝她挤了下眼。
君仕林怔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慢慢坐起。
上帝,那滴溜溜的大眼睛像她,卷发也像她!林妹妹局促不安地向他伸出手:“仕林,我是……”
“娘亲,你终于找到回家的路啦?”君仕林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
“回家的路?”林妹妹怔怔地看看楚君威,又怔怔地看看君仕林。
“抱抱儿子啊!”楚君威碰碰她,朝一脸期待的君仕林努努嘴。
她忙张开双臂,熊抱住君仕林。天,五岁的小男生竟然这么沉,她龇牙咧嘴地把君仕林连拉带扯地抱在怀中,累得直喘,脸涨得通红,求助地看向楚君威。
“娘亲,不一定要抱的,我坐着也可以。”君仕林实在受不了这种夹抱的方式,解围地指指床沿。
“嗯,我们挨着讲话也行。”她轻轻地把君仕林放回床上,自己脱了鞋,和他挤坐到一起,头后仰,靠在楚君威的怀里。这种感觉真好,和她息息相关的两个男人都在她身边!
“以前,我和诗霖都很好奇,为什么飞天镇上其他人的娘亲都站着,我们的娘亲要一直睡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呢?爹爹说娘亲生我和诗霖时太累了,需要歇息,让我们不要打扰娘亲。后来我和爹爹到了这边,爹爹说娘亲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们要带娘亲回家。我和爹爹坐在不是马拉的车里,看到娘亲在路边走,我们便慢慢跟着娘亲,爹爹说娘亲贪玩得什么都忘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打小屁屁。娘亲,你以后不会再贪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对不对?我和诗霖要娘亲!”小男生嘴一扁,泪珠在眼中打转,却坚强地不肯掉下来。
“哇……”发出号哭声的不是五岁的孩子,而是孩子他娘,眼泪在小脸上急促流下,林妹妹一只手搂抱着仕林,举起另一只手,“娘亲……在这里对天上所有的神发誓,娘亲以后绝对绝对不离开爹爹和仕林、诗霖,娘亲再也不贪玩、不迷路。”好失败的妈咪啊,竟然错过了孩子成长的五年。
“没事,回来就好,爹爹说娘亲小,要给娘亲时间,要乖乖地等娘亲。”君仕林小大人似的替她拭泪,只是那泪流得太猛,刚拭去又流了出来。一方大丝帕递了过来,他仰头,看到爹爹露出了欣慰的神色,眼中也是一片晶莹。
“嗯,谢谢仕林等娘亲。”林妹妹噙着泪含笑地埋在君仕林粉粉的脖颈中,俏皮地揉着他卷卷的头发,笑得咯咯的,“仕林,不要瞧不起娘亲……干吗叫娘亲,妈咪不是很好听吗?妈咪虽然有点贪玩,可是很厉害的,妈咪可以教你识字、唱歌、逛街、吃零食……”
楚君威挫败地耸了耸肩,爱怜地看着那一对聊得起劲的母子,悄悄走了出去。他从没指望过她会是一位称职的娘亲,只要回来就好了,他空荡荡的心就是满满的!
他内心溢满感激,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此刻变得完整!
“老公……”柔柔的低唤在身后响起,没等他回头,一双长臂自后面环抱住他的腰,“仕林被我哄睡着了,睡在我怀里哎,我给他唱儿歌的……老公……”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嗓音喑哑地道:“我也累了一天……”
“我也哄你睡。”她的眼中泪水婆娑。
重逢的狂喜演绎成激情,绚烂了整个长夜,然后,一切慢慢平息,涌上心头的不是幸福,而是酸楚、心悸、后怕。
那一天,楚君威不敢多回忆。碧儿躺在血泊中,他抱起她,她脸颊冰凉,不管怎么呼喊,都不睁开眼。
而此刻,怀抱里的人,心是跳动的,身子是温热的,长长的睫毛痒酥酥地刷过他的胸膛。她也是不安的吧?
林妹妹大睁着眼,抚摸着楚君威如雕刻般的轮廓。上一次像这样枕着他的臂弯,还是在窝阔台的行宫,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她的肚子大如箩筐。他悄悄地潜进来,两人像幽会一般。在那之前,因为白翩翩的阴谋和两位王子之间的汗位之争,他们已经分离了几个月。后来,骆云飞愚蠢地刺驾,让她不得不随窝阔台进宫。那之后,便是生离死别。
“老公,我算是再生了吗?”幸好是穿越,不然……
楚君威更加用力地搂抱住她:“你的哪一生都是我的。”
“是,逃不掉的。”她张开唇,迎接他的进攻、啃噬。
一切一切都不复存在,林妹妹只觉得头顶暗黄的灯光让人一阵眩晕。
不知是谁的汗水,打湿了夜,不知是谁的喘息,凌乱了心。
月亮扯过一片云,将满身清辉掩在其间。
“我以为没有机会再这样一块儿赏月了。”她由他披了衣,倚在他的怀里笑了起来,“对了,诗霖呢?”
楚君威用鼻尖蹭蹭她的脸颊,仿佛要确定她的存在:“你走之后,我在你来的那个湖边建了座房子,把你放在水晶棺木中,我们四人就住在那里。两年前的一个晚上,诗霖睡熟了,仕林不肯睡,我便抱着他在湖边看月亮。那一晚,月亮很大很圆,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突然不知怎么月亮少了半块,然后更多,最后彻底没了。在月亮消失的那个瞬间,我看到湖心出现了大大的漩涡,我知道那一定是通往你来的地方的路,我想都没想,抱着仕林就跳了下去,只觉得身子在拼命地旋转,我紧紧抱着仕林,眼前一片黑暗,醒来后我就躺在你掉进去的冰湖旁边。”
“诗霖一个人留在房子里?”她急得坐起,一脸担忧。
“房子里有佣仆,娘亲也在飞天堡中,还有白管事呢,放心,她会被照顾得很好的。”
“嗯,不过,没有爹爹和妈咪,一定好可怜。”她趴回他的胸膛掉着泪。
他苦笑地闭了闭眼,接着说:“我真正清醒后,才发现你来的地方太可怕了,什么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仕林是好奇,比我适应得快,我简直动都不敢乱动,街上走的、天上飞的、人们的穿着、那些楼阁……都让我惊惧,可是不管如何,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一开始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白天在街上找你,晚上就睡在天桥下。仕林很饿,看到桥下一个弹琴的人在吃一块饼,直直地盯着人家咽口水,人家好心地给了他一块,他狼吞虎咽地咬着,我的心……都快碎了。碧儿,你那时又在哪里呢?”
赤裸的胸膛前一片水渍,他温柔地替哭得恨不得把拳头塞在嘴中的人拭泪。
“弹琴的人怪异地看了看我和仕林的装束,问我是不是古装剧里跑龙套的,我不懂他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我在找人,可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大楼外面悬挂的醒目广告牌,说:‘你找不到她,那就站得高高的,让她来找你,你这样的外型,跑龙套可惜了,做广告模特一定赚大钱。’我记得以前你也对我说过,我这张脸在你来的地方,可以日进斗金。为了能让你看到我,为了能让自己和仕林生活下去,我听从那个弹琴的人的建议,由他介绍,认识了老刘。我说我姓君,老刘说艺人不用本名,都是艺名,起个响亮的,争取要和一个叫楚留香的人齐名,于是我就变成了楚君威。老刘没有问我原先是哪里的人,给我找了这个住处,找了保姆照顾仕林,给我重新编了身份。拍广告很简单,站在那儿就能赚钱。广告拍了一支又一支,后来我又接拍电影、电视剧,我站得很高了,外面的车上、墙上都有我的画像,可是你一直没有来找我。直到去年的秋天,我坐在车里,突然看到你和那个邢辉站在街边说笑,我……都傻住了,连话都不会说。让老刘打听,你真的叫林妹妹,也有个哥哥叫林仁兄,我知道真的是你,你却不记得我了。”
“老公。”她抬起哭花的脸,跪伏在他面前,“我不是不记得,那时我还没穿越,我……的生命里还没出现你。你把我推进冰湖后躺着的那四个月,我的灵魂才去了你那边,我才与你相识。”
“是的,我来早了。我当时看到日全食,下意识把你推了下去,想让你回去,没想到你却是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里。”
“是时空交错了,你超前了,而我落后了。可是老公,并不晚,对不对?躺了那四个月,我把一切都寻回来了,而你还在等我,我们又在一起了。”
俊美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吻住了她,寂静的夜,无声地说着这分离的五年里刻骨的相思,很重很重,却又很轻很轻……
是啊,晚与早都不重要了,他们又在一起,就足够了,什么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她终究还是他的小碧儿。看到她真实地躺在自己身边,就觉得足够满足。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拥在怀中,幸福得让人不知所措。
她困倦地闭上了眼,发出浅浅的鼾声。
他却不舍得睡去,默默听着她的呼吸,附在她耳边,低喃道:“妹妹,好好睡吧,明天该带我回你家了!”
睡着的人突地睁大眼,小脸挤成一团,哭丧着脸:“死定了,死定了,我还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我爸妈一定疯了。老公,现在几点?”
“再过不久天该亮了。”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让她别急。
“有电话吗?手机也行!”她的包好像还丢在那个剧院里。
他探身从抽屉中拿出一支手机:“老刘给我的,但我从不用。”
“那是你不习惯。”她哆嗦着接过手机,刚拨通家里的座机,方宛青女士雷霆般的怒吼就传了过来:“林妹妹,你还知道打电话呀,说……你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