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像是被针缝住了嘴,一声不吭。
“告诉我!”阿尔多说,“看着我的眼睛说!”
卡洛斯的眉轻轻地挑起,露出一个略有些轻蔑的表情:“是什么——”
他拖着长音:“是什么让你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的,阿尔多大主教阁下?你身上哪里值得人怕,哪里值得人爱,你自己不清楚么?”
他一把攥住阿尔多的手腕,硬是把它扯了下来,两个男人较劲的地方,关节发出碰撞的脆响。
“离我远点,”他冷酷地说,一步一步地走上楼,和阿尔多大主教错身而过,“杂种。”
“杂种”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阿尔多的胸口,把他脸上本来就稀少的血色全部抽光,他忽然失控一样地转过身来,声音嘶哑地说:“你完全可以告诉所有人,你完全可以……”
“别自作多情了,我又不是为了你。”卡洛斯头也不回地说,狠狠地摔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阿尔多近乎失魂落魄地站在客厅的楼梯上,胸口处传来经年日久沉寂的钝痛,骂人的词千万个,那家伙却总是知道怎么捡着最要命的那个,狠狠地戳在自己胸口。
阿尔多手指都在颤抖,狠狠地掐进走廊扶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拖着脚步走上楼梯,肩膀看起来竟然有一些垮下去的感觉,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拖着一条横亘在心口上的血口子哀鸣着徘徊,面前却只有一扇狠狠地合上的门。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甚至想要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不过有些失败,“这很艰难,但是不算什么,真的,比起以往……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