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荣幸。”卡洛斯把手按在了肩膀上。
“十五分钟。”阿尔多突然插话,“你们只需要坚持十五分钟,缓冲期过去,第二个法阵会启动,不用担心。”
谁也没看到阿尔多第二个法阵是什么时候画的,又是画在了哪里,可是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从伽尔的曙光之刺洞穿了深渊豺的喉咙开始,从路易一声令下开始,从卡洛斯那几乎看不见刀光的重剑之刃替埃文挡住了当头下来的一只影子魔的开始。
被那些愚蠢的畜生们觊觎了良久、当做盘中菜的猎人们露出了他们雪藏了一千年的獠牙。
即使是最温和的人,也会在这种生死相搏的地方被激起生命里最本能的血性,如同灵魂里灼烧的烈火,如同杰克伦敦描写的那只在荒野里和病狼对峙的男人,只要握住手里的武器……只要握住手里的武器。
十五分钟到了么?
快了吧?
只要再坚持一小会……
也许他们后来回忆起来,这是他们这辈子最长的一个十五分钟,挥刀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整个人都湿淋淋的,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衣服被汗水和血水打透,浑身冒着杀意未消的热气。
而后,久违的光突然亮起来,一瞬间点亮了整个夜空,卡洛斯猛地垂下手臂,斩下了一只深渊豺的头。
法阵外圈的迪腐哀嚎着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