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七年的人,那个唯一牵系了我过去的人,来了?
小歌已取了我最爱穿的素白袍子,披在我肩上,又急急地去找伞。
撑开油纸伞,踏出屋外,已见有人抬了顶小轿,恭敬在外等侯。
“走吧。”我收了伞,坐了小轿,由他们抬了慢慢往前行着。
雨迷蒙,看不清前方的路。
可前方虽是不可知,却有着柳沁,我世间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温暖。
我一向不出我所在的那个偏僻小院,我的世界也只我所能看到的那个小院那么大。
但我还是知道,擎天府很大,大到如果普通人步行,可能两三个时辰都走不出去。曲曲折折的道路,七绕八弯,如同迷魂阵一般。
我在小轿里坐了大约有一柱香工夫,终于停了下来。
有人在外禀报:“苏公子,侯爷和柳公子在里面侯着呢。”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入雨中,然后冲入那间花厅,将为我撑伞的下人扔得远远的。
发上脸上,瞬间淋了漉漉的雨水,从额前和颔下滴落,落在睫毛和前襟上,是清新的凉意。
而我看到眼前那穿黑衣的男子,眼眶已经微微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