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康骏就不再聊敏感话题，温和地笑着，挑一些打过的官司讲给她听，内容侧重于内幕，很多八卦元素，气氛轻松。
总体来讲，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然而俩人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怕是回不去了。
……
冗长的下午，简小之依旧埋首案桌。
下班前，周颜回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解了她一半的疑惑。
“咦？你后脖子上怎么了？好大一块，挺显眼的呢。”
她视简小之为乖乖女，没有往歪处想，饶有兴味地凑过头去研究，“什么虫子咬的？”
简小之面色微僵，脑回路却是轻巧地打了一个来回，立时悟出自己被卓云霄算计了。暗暗地磨一记牙，言不由衷地答，“蚊子吧。”
“这个季节会有蚊子？”周颜眼珠子转一转，匪夷所思的样子。
不过这是小事，掠一眼就过去了。她有新的事情讲，“看QQ群了吗？后勤发通知，下周六律所八周年庆，周大豪气地包了喜尔登的宴会厅搞活动，要求盛装出行。”
简小之皱一皱眉，“看到了，不过我不太懂，盛装是什么意思？”
周颜哈哈笑，扬一扬手机，“我找后勤要了几张律所六周年的照片，参考结论就是，男要西装，女要裙装，晚礼服更佳。”
简小之轻“哦”一声，不甚在意地低下头，“裙装有，晚礼服就算了。”
周颜对穿着也不在意，耸一耸肩，“晚礼服就让波姐去拼吧，咱们实力派靠心灵美，不靠外在取胜。”
正说着，简小之的手机响了，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听筒里是吃吃的笑声，还有柔和的女声，“简小之，你真是淡定啊。”
简小之的脑回路还没挂来这边，疑惑地“嗯”一声，“您是……哪位？”
“几天不见，忘了我啦？”
简小之微皱起眉，脑海里浮起一个标致的身影。犹豫片刻，她客气地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是付静，依旧笑，“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简小之很厌烦这种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直截了当地说，“我在上班，没有重要的事情，我先挂电话了。”
付静没想到她是这种态度，微微一怔。停一瞬，她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职业女性。”
简小之懒得客套，电话里有片刻的沉寂。
“上回的照片都看过了吧。”付静进入正题。
“嗯。”简小之淡淡地应。
“有什么打算吗？”
付静不转圈子，继续往下说，“云霄在网上发的声明激怒了曲濯辉，他出手了。明天上午的股东会要投票表决，是否叫停H城的收购案。就算叫不停，董事长也打算把云霄调回H城，收购案会让别的人负责。”
简小之若有所思，语调却是平静，“嗯，知道了。”
付静发现自己看不透她，迟疑地问，“你不打算回击吗？”
简小之不以为然，淡定地说，“达到目的的办法有很多，我不打算选最笨的一种。”
付静笑起来，声音肆意又张扬，“简小之，你没在豪门混过，没有经验。我很诚挚地告诉你，你认为最笨的方法，却是最有效的。你知道我花多少钱买断那些照片？”
“多少？”
“五百万。”
感觉不到她的回应，付静有些气急，声音响了些，“我告诉你，这些照片绝对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