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七赖在韩琛的怀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有勇气质问韩琛今天在梅府发生的事情,因为韩琛目前的处境沈七认为他还需要靠着沈家在兰陵的势力才能在这儿扎根,所以她平时有恃无恐。只是今日她看着韩琛的眼睛时,才发现也许韩琛并不如她想的那般顾忌沈家。
沈七翻身看着闭眼睡觉的韩琛,眼光描摹着他俊美的轮廓,忽然想,也许和他生一个孩子更能抓住韩琛的心。至于梅若涵,他自然会慢慢的淡下去的。
沈七一想到这儿,便耐不住性子了,她稍稍坐起身,红着脸闭着眼用舌尖舔了舔韩琛的唇,然后学着他平日的动作,轻轻含住韩琛的耳垂,微微弹动了几下。沈七眼见的看见韩琛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狡黠的笑了笑,又往那喉结上舔了舔,手指尖在韩琛的肚脐附近轻轻画着圈,至于接下来的动作她便不会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自有人会主动,韩琛翻身将沈七盖住,“本来怜惜你骑了半日的马累了。”
沈七闭着眼见,睫毛因为紧张而上下煽动,只是手臂却牢牢的攀在韩琛的背上。即使韩琛咬上她的锁骨,让她颤抖的时候,她的手也没放松。
次日,韩琛起床的时候,轻轻为她掖好被子,可沈七如今离了韩琛那温暖的体温,立马就醒了,“起床啦?”
“你多睡一会儿吧。”韩琛扣着衣扣。
沈七坐起身子,摇摇头,“不要,我要陪你吃饭,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啊。”沈七唤了钱儿进来伺候,强打起精神陪韩琛一起用早饭。
饭才用了一点儿,沈七就听见卞卓在门口道:“王爷,她们到了。”说罢还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沈七。
沈七心下诧异,又听见韩琛道:“唔,让她们先安顿下来,然后过来给王妃请安。”
沈七放下筷子,她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女人的直觉就告诉她一定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怎么不吃了?”韩琛看了看沈七。
“没胃口。”沈七撅起嘴,等着韩琛跟她说刚才的事情。
“是谁说要两个人吃饭才有胃口的,难道要四五个人陪你吃饭你才有胃口?”韩琛笑了笑,拿起沈七的碗筷,喂了她一口,“快吃吧,一会儿瘦了,岳父岳母又该怪我了。”
“你是怕他们怪你不是因为你心疼我是不是?”沈七摇着韩琛的袖口。
韩琛没好气的笑了笑,“你可真是个麻烦精啊。”韩琛又喂了沈七一口饭。
周围的下人看了也不敢笑出来,只有沈七每吃一口饭就红一次脸,却又舍不得放弃这种享受,又得意又害羞。“我要吃那个。”沈七的眼神扫了扫桌上的一碟脆笋,韩琛又夹了喂给她。
卞卓退下去没多久后,就领了一行人来,为首的是两名锦衣女子。
“妾身罗氏(赵氏)给王爷、王妃请安。”那两名女子低身行礼。
随后还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儿子给父王,母妃请安。”却是一个大约三岁的小小男孩。
“子充过来。”韩琛对着那小孩招了招手,“功课可又落下,最近读了什么书?”
子充直直的站立,并没有一般小孩久久不见父亲后撒娇的情态,“最近母亲正在教孩儿《论语》。”
“嗯。”韩琛点了点头。
沈七浑身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以韩琛的身份地位,有侍妾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沈七一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可到人家出现在自己面前碍眼时,她便不能不想了。
这事出现得太突然,沈七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只能尴尬的坐着。
“用早饭了吗?”韩琛出声询问。
罗氏抬眼看了看韩琛,仿佛是在查探他的真实意思。
“没吃就一起坐下吃吧。”韩琛很自然的道。
看在沈七的眼里,这便是韩琛以前一定也经常和她们一块儿用饭,原来他并不是只陪过自己一个人,沈七心里立马又委屈起来。
她冷眼瞧着眼前的两名女子,年岁都不大,不过比自己略长些。那罗氏穿了一袭西华京城贵妇人爱穿的蓝地百蝶穿花锦缎长裙,带了一支金步摇,看起来该是侧妃的打扮,那孩子紧握着罗氏的手,该是她所出,只怕也是韩琛的长子了。罗氏容貌大方端正,被沈七这么看也是大大方方的,并不躲避,看起来不是个省油的。
那赵氏,则穿了一袭绛色缎裙,金竹叶暗纹,身材高挑,清傲不群,容貌虽不及自己,但是也算是绝代佳人了,也难怪韩琛能看入眼。
沈七打量了这两个女子一番,没有一个看起来是俗不可耐的,这更让沈七有了危机感,不得不想着得先发制人。
待侍女将碗筷添好后,沈七直愣愣的盯着韩琛,示意他继续喂饭。沈七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小家子气了,可她就是受不了,必须要让她们知道,她才是这里的主角。
“你就不怕子充笑你吗?”韩琛没有再继续先前的动作。
“不怕。”沈七撅着嘴,一副你不喂我就不吃的样子。
“没胃口的话,让钱儿给你找点儿山楂开胃。”
沈七见这两人来了以后,韩琛立即改变了态度,心里便不开心起来,觉得韩琛在乎她们的感受更胜过自己。明明两个人好好的,却忽然多出这么两人来,显然没有韩琛的意思,她们是不会自己从京城到兰陵的,沈七越想越气,站起来扭头就走。
钱儿跟在沈七的背后追着,“主子。”
“他追来没有?”沈七在乎的是这个。
“没有。”
沈七气呼呼的坐在榻上,“去查一查这两人什么来历。”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沈七忌讳的倒不是她们,只不过看那罗氏先生了孩子,总是不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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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儿的手脚倒是麻利,半下午就把消息收集回来了,“那罗侧妃是王府的丫头出身,后来王爷将她收了房,在京城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
沈七皱着眉头,这样的人倒不好对付了,大约是从小跟在韩琛身边,情谊非同一般,“那赵氏呢?”
“赵侧妃的家里是从商的。”钱儿有些不肖,士农工商,商人一向是最被人瞧不上的。
“是邺城赵家吗?”沈七出声问。
“正是,主子你都知道了,还让钱儿去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