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任由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她就像是一只被人随意摆弄的布娃娃,氤氲的眸子里面透着慌乱和无措,大脑一片空白,身子还在瑟缩着。她有些恍惚地转过脸,车窗外一片漆黑,什么的都看不清楚,而身上的男人,却是比那沉重的黑夜更加的难测,仿佛是让所有的星光云色,瞬间沦为了铺天盖地的黑暗,没有尽头……
顾雪只觉得自己,似醉似醒,却是沉落在无尽的深渊里面,不可自拔……
又是这个梦!
符天恒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整整十二年,他做了这个梦整整十二年。饶是他那样可以在整个G市呼风唤雨,却是让自己在这个梦里面,手足无措,丝毫没有办法。
那是缩小版的自己,还是一模一样的画面,那个十二年前的自己,仰着脸,看着头顶那方狭窄的天空,有一块乌云恰好遮住了月亮,耳边却是一声一声凄惨的叫声。
“啊……啊!疼……好疼……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那声音太熟悉,熟悉到了灵魂的深处,一如那些黑暗的记忆,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
目所能及,一片黑暗之中,有人跪在地上,男人肆意地骑在了女人的身上,不顾她的哭求,凶猛地摆弄着自己的欲.望……
那是一副充满了血胸靡乱的画面,一种不可仰制的呕吐感油然而生,蹲在墙角的小男孩却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双手狠狠地捂着自己的嘴,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豹哥,我求求你……我已经结婚了……有了儿子……我求求你放过我……”
画面忽然一转,最不堪的一幕已经不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有人跪在了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粘稠暗黑的血从嘴角一股一股地冒出来,浑身都是血……都是血,就连眼睛都在流血,他头拱在地上,嘴里咿咿呀呀的似乎是在说什么,可是一句都听不清楚。
砰!
一声闷响过后,一切都安静了,血肉模糊几乎已经看不清五官的男人彻底倒在了血泊之中……
“请你仔细看看,当日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是否在现场?”
“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的爸爸,是他……”
“你撒谎!你撒谎……”
“肃静!肃静!”
浅灰色的条纹被单被人猛然揪住,下一秒,健硕的身躯陡然从床上翻身坐起,男人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褐色的发丝在水晶灯下有着一种让人炫目的光泽,而额前垂落的几率碎发此刻却像是刚刚从水中捞起来一样,直直地遮住了他棱角分明的额头,一滴一滴的汗水落在了被单上面……
整整十二年,困扰着他的梦魇。
符天恒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平日里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现过的疲倦此刻不经意地流露在他那张俊朗非凡的脸上。伸手抓起床头柜上那只昂贵的腕表,指针走向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分。
转过身去,偌大的床上却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