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或者说这么做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青莲折刀摇摇头,他和贪狼、海无涯自小几乎就混在一起,在成年之后经历的一系列商业摩擦和家族间的争权夺利几乎让他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蜕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者,然而在这件事里,他看不出这个游戏公司能从众牟取任何好处。
“你最好每一次都把它当做第一次听,”贪狼的表情很严肃:“我几乎猜出了所谓游戏的本质……这也是我创建十字架俱乐部的初衷,当然不是为了所谓的娱乐,这根本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它已经开始触及现实。”
古往今来和政府作对,要么你想死,要么你想它死,但一个游戏公司有这样的实力吗?或者说失序就这么想找死?
答案显而易见。
恐怖袭击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让皇城司警觉起来,失序的行为在青莲折刀看来无异于玩火自焚。
贪狼淡淡说道:“普罗维登科技不只是一个游戏公司,张林山的死和那场简自在参与的副本说明了一切,他的档案不像表面上写的那么简单,而失序这个游戏本身,也不止是个游戏。”
青莲折刀抿了一口茶水:“这话你说过很多次,我不理解。”
“很快你就会理解了,”贪狼架起望远镜,B8417号客机已经出现在夜空尽头,开始向近地面靠近,“现在是十点二十八分。”
………
“我说过这不只是游戏,”格伦白捏起一张卫生纸擦手,斯文地拿起一根竹签,轻轻咬了一口牛筋,然后嫌弃地瞥了一眼左手两串鸡翅右手四串羊肉且满嘴是油正在大嚼特嚼的祈不合理:“喂,注意一下形象好嘛?”
天枢路的南街,只要远在观潮台的贪狼架起望远镜向南偏东七度三分的位置进行搜索,就能看到数以百计的游客坐在自助烧烤店门口的露天塑料桌旁烤肉,周围一片全是被砸碎或者歪倒在地的深绿色啤酒瓶,依稀能看到琼州啤酒这个被水渍泡烂的黄白混色商标。
格伦白和祈不合理坐在太阳伞下吃烤肉。
“这种时候你居然一门心思只想着吃饭?”
格伦白扔下竹签擦了擦手,冷着脸道:“很早之前,早在张林山的死和普罗维登科技公布调查结果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猜到简自在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玩家,他和我们,还有十字架那几个怪物一样,意识到了这个游戏在逐渐进入现实……就连大炎的当日新闻也刊登这起案件,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副本里经历了什么,更不可能不知道张林山死于谁手,更何况……当天的魔都同样降临了一场十年难遇的暴风雪。”
祈不合理费力地把食物咽下去,随手把竹签甩在地上,抽起卫生纸一抹嘴顺道打了个饱嗝。
“喂,我说话你有没有听见?”
格伦白恼怒地敲了敲桌子,轻盈的塑料桌晃了两下,把两罐干瘪的可乐罐震下桌去。
“有什么好担心的,”祈不合理耸了耸肩,“你是在担心简自在还是普罗维登科技?”
格伦白答道:“两者都有,但最重要的是他乘坐的那架飞机一旦对海滩发起冲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