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不给杨老夫人留面子,杨老夫人在她院子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见婆子们连院门都关上了,不让人窥探半丝,方才生气地跺脚离开
晚膳的时候,李俪君前去陪隋王、窦王妃用餐,就听长兄李俭让说起此事,知道杨老夫人定是在外孙这里告了黑状。
只不过,隋王与窦王妃都没听说过这事儿的消息,而李俭让也相信了外祖母的说法:“小妹当真在路遇外祖母的时候,命身边侍从对她破口大骂么?虽说……为兄明白小妹心中的怨恨,可外祖母毕竟是长辈……好妹妹,你就当是看在为兄的份上,对她客气一些吧?”
李俪君一脸惊讶地看向他:“阿兄为何这般说话?我何曾命身边侍从对杨老夫人破口大骂?分明是她让侍女挡在路上指责我对她无礼,要求我对她行大礼,管她喊外祖母,还要我来跟阿翁阿婆说,要把大姐三姐四弟给弄回王府里来。这是阿翁、阿婆与阿耶他们才能决定的事,我怎么好过问?只能老实说我办不到。结果杨老夫人就生气了,还让侍女堵在我院门前骂我不孝顺,不知礼。我跟她说不明白,只得走人,没想到她还跑去阿兄那儿颠倒黑白去了?”
李俭让一愣:“这……”这跟外祖母所言可相差太大了!
然而李俪君有人证,把崔嬷嬷、二红与秋香都叫出来做证了。三个人用辞不一样,但说法大致相同,反正都是杨老夫人先撩者贱。当时除了她们双方人士,再无他人在场,也不知道是不是杨老夫人事先让人清过场了,连个第三方中立人士都找不出来,没办法证明哪一方的说法才是正确的。
可相比于李俪君这边一大群人,杨老夫人与她的侍女只有两张嘴,似乎显得势单力薄了。她想要把李俶君他们姐弟接回来又是人尽皆知的,近日已经拜访过隋王府每个主人,只是未能找到一个愿意帮她说话的人罢了。若说她是为了外孙外孙女,对李俪君这个轻视多年的孩子态度轻慢一些,似乎也没什么出奇。从前小杨氏还在时,别说李俪君是继室的女儿了,哪怕是二房、三房的孩子,她都没放在心上过。老人家糊涂一些,继续用以前的态度对待李俪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窦王妃在上首听着,还帮李俪君说话:“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在自个儿家里被人这么欺负,竟然一声不吭。若不是你阿兄被杨老夫人骗了,主动来找你求和,阿婆还不知道我们的好亲家竟然会在隋王府欺负咱们家的孩子呢!这口气,阿婆一定会帮你出的!”
隋王没有说话。他对杨家也多有不满了,只是杨家兄弟外调后,只剩一个杨老夫人在京,他没有跟妇孺计较的道理。孙女受了一点闲气,有妻子出面也就够了。
他反过来提醒长孙:“阿翁不肯将你弟妹们接回来,自有阿翁的道理。上回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心里是明白的。可有些话,不好跟你外祖母说得太明白,只怕说明白了,她也会装糊涂。她见你不肯帮她接人,便从你妹妹这里打主意。不管她是怎么说的,你心里要有数,不能因为外人的几句谗言,便叫你妹妹受委屈。”
李俭让听得羞愧不已,整张脸都红了:“是,孙儿知道错了。”还转身向李俪君赔罪,“是为兄偏听偏信,冤枉了妹妹。”
李俪君微笑做大度状:“没事儿,阿兄与我才是亲手足呢,别因为外人的闲话而伤了彼此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