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的花雨城,完全被窗外的瓢泼大雨淹没。整个城市好似都进入了沉睡状态,四周除了磅礴的雨声,还是磅礴的雨声。
随着突如其来的大暴雨,白天还是二十多度的气温,在午夜时分,竟然降到了七八度的样子。这巨大的温差变化,也反应在白夜雪的心情上。
白夜雪从小就怕冷,所以每次遇到像今天这样猝不及防的大降温天气,白夜雪的心情就会像门外的大雨一样,戚戚然地在沉寂的黑暗中孤独地奏响伤感的怨曲。
偌大的书店里,只在收银台的位置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也许是雨声对白夜雪有着特殊的催眠作用,此前一直窝在收银台后面的沙发里看信的白夜雪,在怀表上的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间有了睡意。这在平常是很少见的。
在来花雨城之前,白夜雪的作息时间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那个时候,夜复一夜的失眠是常有的事。
自从白夜雪来了花雨城,更是“很有规律”地过上了黑白颠倒的生活。
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晚上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工作。
白夜雪所谓的工作,是独自经营一家名叫“心世界书店”的书屋。
理论上,“心世界书店”并没有准确的营业时间点。只要夜幕降临,“心世界书店”就算开始营业。天亮的时候,也就是“心世界书店”打烊的时候。
而事实证明,理论和实践多多少少都是存在着偏差的。
现实是,自从白夜雪经营这家“心世界书店”以来,还没有见到半个人光临过此店。生意惨淡如斯,难免影响心情,所以白夜雪偶尔也会选择提前打烊。
在白夜雪接手这家书店的这一个月以来,非但没有卖出去一本书,就连一个光顾者都没有。做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也真够倒霉的了。
白夜雪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这家书店本身就有的问题。
然而不管是谁的问题,按理说对于白夜雪这个初来乍到花雨城的人来说,都不该有任何值得郁闷的。
白夜雪以前长时间过着一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对于搬家这件事情,她一点都不陌生。
一次又一次身体力行的搬家经历告诉白夜雪,从城市的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已经够让人身疲力竭了。更何况现在白夜雪干脆是从一个城市,搬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可以说在花雨城,白夜雪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无亲无故。
但是这一次,初来乍到的她,不仅不需要为了生计奔波,也无需像以前那样为了租一间便宜的房子而东奔西走。
事实上,在白夜雪长途跋涉奔赴花雨城的路上,已经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白夜雪安排好了在花雨城的一切事宜。
所以当白夜雪来到花雨城的第一天,她就名正言顺、毫不费力地住进了位于“心世界书店”顶层的阁楼里。而这家书店,就是白夜雪此后在花雨城安身立命的地方。
阁楼里有一个保险箱,开箱密码是白夜雪的生日。保险箱里有一封信、一张银行卡和一张信用卡,以及一整箱的百元大钞。
目测之下,根据白夜雪平时的消费水平,仅仅是那一保险箱的百元大钞,就足够白夜雪花一辈子的了。
信中提到,想要获得保险箱里的这笔钱,必须要好好经营这家“心世界书店”。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得转手和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