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将军轻笑着拱手,“三爷,只怪城中出了岔子,不得不公事公办。”
宁叶诚轻挥了手,“无妨,原该如此。”
“那就请三爷签字画押,本官亲送三爷出城。”
赵霁适时接话,吩咐文书,“以后若有与三爷同样情况的,一律照此办理,我日日来查。”
盛将军待宁叶诚签字画押时,开始和赵霁攀谈,问他死人之事可有进展。
赵霁摇头,“只有一人死状可疑,其余三人,从刀口来看,俱是自裁。”
盛将军一脸不解,“我早上去看时,那几个人不像是看不开之人,怎会好端端的于同一时自寻死路?”
“我也不知。”赵霁折腾了一个早上,满院子查不出丝毫线索。
守城门兵士口中的马车,将附近搜遍,更是连车轱辘的痕迹都没找到。
“这倒是难为。”盛将军似无意看向宁叶诚,“三爷,可否相助一二啊?”
宁叶诚将笔还给文书,起身回礼,“草民哪有这本事?”
“三爷莫要自谦。”盛将军眼光扫向他腰间的佩剑,“本官行伍出身,就凭三爷身上这剑,看个伤口,判断下死因,应当不是难事。”
宁叶诚还欲自谦,赵霁接了话,“三爷若是不忙,不如陪我们再去看看。”
经他一提醒,宁叶诚觉得是有必要去看看自己女儿被囚禁的地方,还有那四具尸首。
“我并不擅长。”他接着自谦,而赵霁和盛将军一味挽留,最后只能应承,“既长公子和将军如此厚爱,草民就去看看,若说错了,还望莫怪。”
三个人客套的一路同行,邺城不大,很快就到了宅院之外,自小巷起,都站满了守卫的兵士,宁叶诚将宁仙儿托付给门外的肆月,“爹,我没事,你去忙吧。”
“你老实些。”宁叶诚依旧装作怒气未消的模样,宁仙儿乖巧地点头如捣蒜,“不敢了。”
演得如此逼真,像极了闯祸被父母逮住的模样。
却在他们进去后,探头朝里张望,肆月怕吓着她,“别看。”
宁仙儿抬头朝她眨眼,意思是自己昨晚什么没见过。
肆月却认为,夜里乌漆嘛黑,她又在公子的背上,能看清什么。
现在可不一样,尸首摆放在院内,伤口都是露在外面的。
“当心晚上做噩梦。”
宁仙儿打量了会四周严阵以待的兵士,觉得十分无趣,扯了扯肆月的衣角,“有糖吗?”
肆月低头,觉得她甚是聪慧,小小年纪,刚才当着满院子的大人,信口胡诌,还像模像样。
现在问他要糖,也知道不将昨晚吃过之事说出来,从怀里依旧摸出来两块,“给你。”
宁仙儿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陈皮的?”
肆月挑了眉看她,意思是又不是没吃过。
“好吃。”宁仙儿含着糖,皱起了眉头,“什么味?”
肆月赶紧掏出一颗,尝过后,“陈皮的味啊!”
“不是。”宁仙儿又皱了皱眉,“不是糖的味。”
肆月明白过来,示意她跟上自己,将她领出了小巷,“这里没有了。”心说,刚才那是血腥味,这里自然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