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便有旨意传来,萧氏大逆不道,随萧淑妃一脉,改姓枭氏,至于她的生死却中无一字提及,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暮贞觉得脊背发凉。
从那天开始王府便人人自危起来,那晚聚集在绮景院的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李贤知道所有的事情,却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旧上朝下朝,辅助太子处理政事,回到王府也只是在墨雨斋读书,或是到陌尘阁陪暮贞。
自那之后,暮贞入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总觉得那里藏着太多的血腥气息。
日子一晃便到了冬天。
第一场雪落,好消息却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有噩耗自岭南传来。
贺兰自缢。
李贤推门进来说这个消息时,有雪珠从他身上滚落,夹杂着寒气的衣衫,叫暮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雾蒙蒙的白色笼罩着外面的世界,那样干净的颜色,竟让人有了悲伤的感觉。
记忆中的那身绛色衣衫竟是模糊了再模糊,她已经记不大清楚贺兰的样貌了,只约莫能想起那双桀骜的眸子,冲着自己闪烁着看似不羁却暗含眷眷的光茫。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这个世上总有太多的情深不寿。
勉强地抑制住心中的伤痛,暮贞抬起手,轻抚李贤那张此刻看上去有些僵硬的脸。
他眸中的痛楚之色此刻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