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顾景墨的声音冷到极点,像是带着冰。
沈知秋柔声说:“阿墨,时小姐应该是来探望你的,你不要这么凶,会吓着她的。”
顾景墨收回目光,摸了摸沈知秋的长发,勾起泛白的薄唇,低语:“我不需要无关紧要的人来看我,吓着她也是她自找的,你不用替她说话。”
顾夫人冷瞥着时依。
“你没听到阿墨不想看到你,还不赶紧走。”
时依深深地看了顾景墨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顾景墨摸着沈知秋头发的手,慢慢地放下来,应付着陪她们说了一会儿话,找借口说他太累了,然后闭上眼睡觉。
时依虚脱地走在离开医院的路上。
上天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幸福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可最终还是烟消云散。
她和顾景墨之间,就像是两条平行线,隔的那么近,却永远无法相交。
这种锥心的遗憾,让她流下心酸的眼泪。
昨天陆盛年让封南书一起来看望顾景墨,封南书没来,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好,今日思虑再三,还是带着些补品来了医院,他刚下车,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时依。
封南书想上去叫她,又想到陆盛年说的那些话,迈出去的脚步被他收了回来。
时依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看到她在哭。
封南书皱起眉头,走到时依跟前。
“时小姐。”
时依抬起头看到了封南书,赶紧别过头,用手抹着眼泪。
她流着眼泪从医院出来,应该又是被顾景墨伤了心。
封南书优雅地递给时依一条手帕。
“用这个擦吧。”
“不用了,谢谢。”
时依已经用手把眼泪都蹭掉了,她尴尬地说:“每次出丑的时候都被你看到,真够丢人的。”
“谁没出丑的时候,时小姐别太放在心上。”
封南书收起手帕。
时依想起沈知秋说的话,便说:“上次你在订婚宴上替我解围,给你带来了麻烦,真抱歉。”
封南书目光里透着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昨天……偶遇沈小姐,听她说的。”
偶遇?封南书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小,不过刚好时依提及这件事,封南书想借机找时依帮忙。
“应该说抱歉是我,我奶奶她,唉……她着急让我结婚,我现在只有她一个亲人,她七十大寿要到了,时依能否请你那日出席,暂且先替我把这事给应付了,当然如果你出席不了也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
“封奶奶的七十大寿是什么时候?”
“还有半个月。”
“你前天留我的电话,想跟我说的也是这件事吧,抱歉,我失约了,这次我帮你,还你上次替我解围的人情。”
时依不想无缘无故欠别人的,钱易还,人情难还,有这样一次还人情的机会,她还是愿意的。
她应下来这事,封南书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开心。
她只是把上次的帮忙,当成是一个急着要还的人情。
封南书还是露出感谢的笑容。
“到时我们联系,我上去看看阿墨。”
“再见。”
封南书到病房的时候,宁风刚好要送顾夫人和沈知秋先去安顿,他们跟封南书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顾景墨合着眼,封南书补品放在床头,准备离开时,顾景墨睁开了眼。
“南书,你来了。”
难得顾景墨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封南书坐了下来。
“嗯,你不要紧吧。”
“一点小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