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热热闹闹,在一个单间里,白术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劝酒,不时提醒陪唱的小妞,“不听《敕勒歌》,不唱《孔雀东南飞》,唱一个哥哥想妹妹的”,钱军师急忙挥手制止,“我喜欢听军旅歌曲,就唱《十五从军》吧。”
“对对对,就唱《十五从军》”白术醉眼朦胧,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迈着猫步,撩开陪唱小妞的衣襟将银子放进去,“唱得娇艳点,痛快点的,别死气沉沉的,别像是死了爹娘样的哀嚎,大爷有的是钱。”
小妞开始伊伊呀呀地唱开了,
“十五从军行,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
白术眼见钱军师聚精会神地听,担心忘记了正事,试探性地说,“王叔和最近可风光了啊,钱军师恐怕也没有这样风光过呢。”这分明是激将法。
“他风光由他去罢,与我何干?”钱军师并没有理会。
白术觉得必须胃口重一点方才能打动他,于是挑拨离间地说,“听说这个王叔和口出狂言,声称这军医的身份要与不要,无所谓,还夸下海口,扬言如果军队不放他走,就直接进太医院,无须军队批准。”
此话直接击中要害,钱军师的心脏一阵抽搐,只听“哐啷”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了,顺手将桌布扯掀,桌子上的杯盘碗碟哗哗啦啦翻滚遍地,茶水四溅。
“放屁,他就是吃了熊心狮子胆也没有这个胆量,如果他敢如此放恣,看我如何收拾他。”钱军师说完怒气冲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