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回应他的疑问。也没有意识传递过来，更没有沟通的行为，只是单纯的目光。
死物！
吴冲心念一动，瞬间想起了奇物的存在。梦主级陨落之后都能留下奇物，比梦主级更高的存在，死后肯定也会留下类似的东西。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再次集中注意力向那两只眼球看了过去。
果然，这两个眼球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了神采，跟暗淡的珍珠一样。
‘为何会一边一个？’
这两个眼球一个在古塔深处，一个在深渊底部，中间都有着无尽的阻隔，正常来说是不可能看见的。但现在吴冲处于心相世界当中，所有的不可能在这里都会变成可能。视线阻碍？并不存在。
想到这里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左边古塔内的眼球之上。
你回来了......
奇怪的声音如同风中呢喃声一般从耳边划过，如同幻觉。
我终于等到你了......
回来吧。
声音从一开始朦胧的幻觉到后来越来越清晰，最后一句‘回来吧’几乎贴在他耳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
“谁在说话！！”
这里是他的心相世界，理论上来说别人不应该会进来。
伴随着他的呵斥，声音远去了，再次变成了呜咽的风声。古塔依旧静立在那里，深渊依旧变幻着，仿佛从来都没有动弹过，里面的眼珠也是一样。但这一次吴冲却是没了试探的打算。
这种存在，哪怕是死了也不是普通货色，弄不好携带着无法理解的污染，被影响了都无法自知。
他没有再去看深渊的那颗眼珠，控制着意识体后退。
他准备离开这里，返回身体了。
‘为什么还要回那腐朽的身躯。’
‘留下来共享永恒不好吗？’
‘你要让自己的追逐，止步于此吗......’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不过这一次吴冲没有再受到影响，他一路走来经历的事太多了，心性早就无比坚硬了。这些声音越是如此，他越是要逆着来。敌人不让你做的，才是最正确的。
‘你还会回来的。’
‘我在永恒之中......等你归来。’
声音开始远去，但最后那两句话让吴冲差点没忍住拎着他们问话了。归来？老子从来都没有来过，为什么要用归来！
伴随着他主动的后退，心相世界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他感受到了下坠。
慢慢的，属于肉身的连接出现在了感应当中。
意识体开始急速下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感觉身体一轻，好像再次撞到了什么东西。但等他再次恢复感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屏障之内。四周全部都是游曳的光团，还有远处几个不知名的大仙尊意识。他的手心，还托着那三团刚刚凝聚的规则。
只不过这三团规则并没有穿透屏障，依旧停留在他的手心。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动弹过，时间只过去了一息。
吴冲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屏障后面，那里，古塔依旧在撞击着深渊，从未停止。
‘我刚才......真的穿过屏障了吗？’
一种荒谬的感觉袭上心头，心相世界的经历开始扭曲，如同抽象画一样，变成了毛线团交织在他的脑海当中，意识体当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受控制的扭曲感，他感觉自己的灵性好像要失控了。
蜃海的疯子梦主，不会就是这么诞生的吧？
“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