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面门中了刘延庆一箭,这一箭自他左颊射入,折断槽牙若干,看着血流披面甚是可怖,其实却不至死。
这会儿背缚双手,跪在童贯面前,哪还有半点气焰?只落得瑟瑟发抖。
童贯看他半晌,缓缓道:“卵大如段元帅者,竟也有败亡之日乎?”
段二闻言,抖得越发厉害。
童贯露出失望之色,摇头道:“终究是个鄙夫,你若有胆同老夫骂上几句,老夫倒高瞧你一眼。哼,凭你这等匹夫,也配挂帅,对抗天军?”
话说到此,忽然鼻子一嗅,皱起眉头看去,果然段二的裤裆上渐渐洇湿,痕迹越来越大。
童贯骂道:“怪不得如此骄狂,尿这般大一泡,可见果然卵大,来人呀,且去了他那大卵,好生医治一番,再解送东京吧。”
段二听到这里,顿时如梦初醒,含混不清地大哭道:“求大帅开恩,莫要割我卵去,我愿投降天军,去捉王庆那狗贼。”
童贯挥挥手,几个亲兵上前,如狼似虎拖了段二下去,段二拼命挣扎,嚎啕大哭,凄厉哭声渐渐远去,忽然响起一道极为嘹亮的惨叫,算是和他所得意之物做了挥别。
另一边,卢俊义皱眉道:“我等不入城,还等什么?”
刘延庆微微一笑,教诲道:“这一战,我等已立下泼天功劳,夺城之功,便不妨让给别家。伱要晓得,大家出兵放马,总要得些功劳,下次才肯出力。”
卢俊义有些不解,望向城门处,却见王禀所部,王义所部、马万里所部正在对峙,都要抢先入城。
正闹之间,忽然城门一开,一干宋军自内而出,其中有个虞侯叫道:“我等乃是陈都监麾下,自水路袭城,已抢下樊城也。”
王义听了大怒,骂道:“陈翥为先锋,临阵败逃,不来和大帅请罪,倒还抢起功劳来,好不要脸,这厮如今何在?”
那虞侯哭丧脸道:“陈都监不幸,阻挡敌军时,被个使铁锏的敌将打死了,现有尸体在此。”
说着众军一分,几个官兵抬着一副门板走出,上面果然是陈翥顶着西瓜脑袋的尸身。
那两个都监见了,也不由兔死狐悲,都道:“罢了,既然他已战死,吾等如何好和他争功?”
当下引了人来见童贯,童贯唏嘘一番,吩咐厚葬,便派遣王禀领本部人马,入城洗荡一番,待确定了安全,这才入城。
随后记点战损,自家折了兵马三千有余,又有六七千人各自带伤,能战之士,仅剩六万。更折了王文斌、韩天麟、吴秉彝、李明、陈翥五个大将,其余战损将校不下数十人。
贼兵这边,遭杀死一万一千余人,还有三千多个伤重的,都扔在城外待他自死,俘虏两万余人,其余者或是随着大队逃跑,或是溃散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