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低声一笑,也不同她计较规矩之事。
苏音在他面前一向没规矩惯了,若哪天真讲起了规矩,他才该觉得别扭。
这顿午饭吃得舒心又怪异。
舒心的是凌晏,怪异的是苏音。
所以饭后,她几乎是逃一般地回了偏殿,没顾上裴永祁和白鹭好奇的视线,径直走进屋子,关上房门,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勉强压下躁动的心绪。
她撑着桌沿缓缓坐下,有些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却又在片刻后轻笑出声。
她和凌晏的关系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
可能是净山寺他不顾危险冲进暗室将她救走,可能是在冬至宫宴上的出声维护,也可能是更早,在肃王刻意想接近时及时出现,将她纳入羽翼下。
总之……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她的预料。
苏音心情复杂,眼神中带着罕见的不知所措。
原本只是为保命万般筹谋,如今却有些不同了。
她撑着脑袋,想捋清楚自进东宫以来发生的事情,可越想越乱,毫无头绪,索性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想不通,便不想了,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屋内安安静静,屋外的两人仍旧面面相觑。
白鹭手里还捏着笔,扭身对着紧闭的房门,“姑娘这是怎么了?脸色有些泛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
正要起身,就被裴永祁一个用力摁了下去,“好好写你的字吧,你见过这么生龙活虎的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