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大本事被噎得直捶胸口,半天才喘匀了气,说道:“我们常在外地讨生活,一般不在本地混饭吃。”
伏见宫明义冷笑着追问:“既然不在本地,那么我们庆祝胜利的消息刚刚发布一天,你们就来了,是谁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
李大本事的笑容僵在脸上。
伏见宫明义咄咄逼人地问:“还有,本地的一些戏班子今天才赶到,你们在外地,怎么会比他们的消息还灵通?”
桌上僵持着,一片寂静。
赛貂蝉伸手去摸匕首,李大本事在桌下轻踩她一脚,忽然拍着脑门哈哈大笑道:“哎呀,既然瞒不住了,那我就只好实话实说了!”李大本事卖了个关子,寺内勇伸手握住了腰上的手枪。
李大本事笑着说:“不瞒诸位,我从小学过算命的本事,有什么买卖,我掐指一算,就知道啦!”
赛貂蝉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大本事,没想到他竟然编出这么没水平的瞎话来。
“算命?真是个好理由。”
伏见宫明义冷笑着说,“我怎么相信你?”
李大本事摇头晃脑地说:“你要不信,我给你算算最近会出啥事吧。”
伏见宫明义饶有兴味地说:“好,你来算。”
李大本事胡乱掐着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辞。过了半晌,终于开口说:“太君,这月十三号,是你生日。”
伏见宫明义一怔。
李大本事得意地说:“今天早晨,有位大人物请你去他那儿过生日,可你不去,非要在这儿继续打仗。说等仗打赢了,让他到你这儿来吃饭!”
赛貂蝉心说:这你能张嘴瞎掰的!她偷眼打量着伏见宫明义和寺内勇,只要他俩有什么异常举动,就先发制人。
伏见宫明义的手慢慢抬起来,赛貂蝉提一口气,虚步微坐,随时准备动手,却见伏见宫明义的手抬到半空中,竟是拍起了巴掌。
赛貂蝉扭头瞅了李大本事一眼是诧异的心道:“这是......蒙对了?”
“好!算得好!”伏见宫明义满脸笑意。
李大本事得意地夹起一口菜,扔进嘴里大嚼着,说道:“准吧!”
赛貂蝉一愣,不知道李大本事是瞎蒙上的,还是真有这神通。
伏见宫明义笑着说:“再帮我算一卦。”
“算啥?”
伏见宫明义眼睛落到赛貂蝉身上:“算算,我和这位小姐有没有缘分。”
李大本事一口莱差点没喷出来,心里暗骂:日你奶奶的小鬼子,连你也惦记上赛貂蝉了!脸上却不动声色,掐着指头说:“哎呀,有!前世修来的莫大缘分!”
赛貂蝉气得脸通红,一拍桌子说:“你!你说什么!”
李大本事悄悄在桌下踩了她一脚。
伏见宫明义哈哈大笑着说:“那么,你再算一算,我什么时候,能剿灭八路军?”
李大本事闭上眼掐手指头,半天不说话。赛貂蝉抽出脚来,又一脚狠狠踩在李大本事脚面上,李大本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见李大本事一咧嘴,“有结果了?”伏见宫明义问道。
李大本事又沉吟了半刻,睁开眼睛说:“你近日来千万别动刀动枪,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伏见宫明义眼中凶光一闪,拔出手枪顶在李大本事额前:“如果我现在就动呢?”
桌上局势一触即发,赛貂蝉忍不住要动手。
突然,李大本事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一愣。
李大本事半天才停住笑,毫无惧色地看着伏见官说道:“太君,您一开枪,我的血就溅您一身,这不就应了血光之灾吗?”
伏见宫明义愣了一下,突然朗声大笑,慢慢地把枪撤回来。
他放回手枪,斟满一杯酒举起:“好!为了你的妙算,干杯!”
赛貂蝉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众人碰杯,一饮而尽。
李大本事甩开了腮帮子吃,伏见宫明义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再说。
酒足饭饱,伏见宫明义招呼士兵送两人回去。
一进院子,赛貂蝉气哼哼地回了自己屋,嘭地把门摔上。李大本事喝得脸红扑扑的,跟着推门走
进去。
刚进屋,一个枕头、迎面飞了过来。
赛貂蝉抓起床上的东西,对着他一通猛丢:“滚出去!姑奶奶不想看见你!”
李大本事将枕头、被子一一接住:“咋了你这是,诈尸啊!”
赛貂蝉扔光了床上的东西,还不解恨,冲过来抓着李大本事厮打。
李大本事举着被子挡着,被子缠绕,两人是一起滚到了地上。
赛貂蝉手脚利落,几下制服了李大本事,把他胳膊别在了后面,骑在他身上说:“没良心的狗东西!敢说我跟鬼子有缘分!是要卖媳妇吗?”
李大本事叫苦连天:“就这事啊!哎呀,姑奶奶啊,我求求你了,小点儿声,那话儿不就骗鬼子吗?”
“骗也不能说!你丢姑奶奶的脸面,现在就剥了你的皮!”赛貂蝉抽出蛇形匕首,抵在李大本事喉咙上。
李大本事一惊,是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闭嘴!”
赛貂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隔壁丁大算盘等人正听热闹,本来没打算管,可这一听这边没了动静,是以为赛貂蝉真把李大本事杀了,赶紧往这屋跑。
匕首在李大本事脖子上压出一道血印儿,赛貂蝉逼问着:“你爹根本没被日本人抓走,对不?”
李大本事被捂着嘴,拼命挪头,不让那匕首蹭上。
“还嘴硬!”赛貂蝉手上使劲儿,匕首压得更深了。
李大本事挣开赛貂蝉的手,张嘴说道:“我招!我招了!……我爹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