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站人都很担心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王天孝询问吴钱财和两个人的媳妇,才发现原来那个吴建业在村里名声很不好,就是喜欢占便宜,还经常做坑蒙拐骗的事情。
只是因为吴文化在外面干活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不太了解具体情况。
听到这里,王天孝心里暗叫不好。
估计,那骡子出事情了。
果然,他骑摩托车出去寻找时,在半山腰上,看到了蹲在路边抹眼泪的吴文化,在他旁边的山道旁,那只骡子已经死翘翘了。
看到王天孝过来,吴文化站起身,满脸惭愧,先是一口气给自己狠狠抽了几个耳光,这才郁闷地说:
“老板,都是我蠢,你明明提醒我这个骡子有点问题的,我只想着反正都是自己自家兄弟,没多涨个心眼,这下可好了,买了个病骡子,我被那狗日的吴建业给骗了啊。”
王天孝将摩托车停在边上,下车摸了摸骡子的身体,尚有余温,但已经没有呼吸,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板,是我买来的病骡子,我来赔偿吧,你每个月从我钱里面扣,扣到骡子钱扣完为止。”吴文化在旁边忐忑地说道。
王天孝摆摆手,“文化哥,你回去喊人,过来将这个骡子带回去场站吧。”
“带回场站,这个病骡子,万一有什么传染病,带回去就不好了。”
王天孝点点头,“你带回去放到山梁上就好,我另有它用。今天的事情有你的责任,也有我的不慎,等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再看具体如何分配责任的问题。你先回去喊人吧,我去山下问问事情就回来。”
“那……好吧。”
吴文化现在满脑子都是愧疚,也不敢多问什么,转身就朝上面回去了。
王天孝在骡子身边观察一会,掀开骡子的嘴闻了闻,发现嘴里有一股中药的味道,又捏着鼻子查看了骡子因为痛苦排出的粪便,里面竟然有同样的味道。
看来,骡子应该本来就病入膏肓,不过是为了让它能暂时恢复过精神,所以临时喂了某种东西,骡子在药物的刺激下,勉强活了多半日,但也基本是杀鸡取卵,掏空了骡子最后的生机,以至于它甚至还没回到山上就已经猝死了。
药的味道王天孝相当熟悉,应该是之前吃过类似的中药,但具体是什么,他并不知道,所以准备等下回村去问问芮门唤,赤脚医生主要还是卖中药,这种常见的中药必然能很快分辨出来。
他小心翼翼收集了一些骡子的粪便收好。
又等了一会,吴文化和吴钱财还带着李冠平三人都来了,大家看到地上的骡子也都面色很不好。
尤其是吴文化和吴钱财兄弟俩,想到那个吴建业是自己的堂兄弟,竟然在自己的介绍下,将一头病骡子卖给了老板,实在是无言以对。
王天孝注意到两人的神色变化,笑着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教训。不止是你们,我自己也同样要总结经验。所以你们也不要太过惭愧,亡羊补牢也不算太晚。”
“可是老板,这可是一头骡子啊,要几百元呢……”
“不行我们就回村去找找他媳妇……”吴钱财在旁边吭哧吭哧说。
“哪有啥用,你不知道他那个媳妇就是个泼妇,比建业……比吴建业还要难对付,再说了,吴建业长期在外面做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家里人也不一定知道。”
“嗨!”吴钱财戳了弟弟一下,懊恼地说:“你也不小心一些,你看这事闹得,要是个小东西还好说,这可是头骡子。”
“我,唉,我就是个蠢蛋,闷怂!还是对人太容易交心了,我只想着他和我们一门,是我们亲亲的堂兄,谁知骗人竟骗到我们门上了。等我下次碰到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奶奶的,真是不要个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