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些,就怕人听不到是不是?”左胜利急忙劝阻妻子。
“听到就听到,我还怕他不成,什么人啊。”
“雅琴,你先不要冲动,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来做什么,你去看看姨娘,然后去帮着做做饭吧,这边有我和胜利,还有大哥呢,有什么事情也都能看着解决。”
“大姐夫说的对呀,今天是姨娘的大寿,你要是惹出事端,那姨娘的寿辰还怎么过呢,又不是小孩子了,该忍就要忍嘛。”
李雅琴的丈夫左胜利是个村长,能这么年轻就当上村长,是件很难理解的事情,不过他就是做到了。
不仅如此,他这个村长一做就是几十年。
王天孝上辈子记得他是从二十多一直做到五十岁左右才真正退下来。
在他的任上,将他们村子发展到清泉镇最富的村子之一。
不仅开办了村里的几个工厂,还是第一个完成村里公路铺设到户,并且还组织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娱乐场所,很受村民欢迎。
一直到他退下来,很多人都舍不得,还想着让他连任呢。
左胜利是个很理智的人,也很会来事,待人礼貌热情大方,上辈子李雅琴娘家这边都是穷亲戚,他也没有嫌弃,总是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
不管谁家的人来到他们门上,都不会让人家空手而归。
上辈子,王天孝很多次孩子没钱上学,实在是没办法,也都是跑到左胜利家借钱的,每次他都会想办法给凑至少一半的钱。
所以,王天孝对李雅琴家的人,一直充满感激。
也不能怪他太现实,谁对他好,他才对别人好。
只是因为穷人就是这样。
因为帮助过自己的人很少,所以就格外珍惜帮助过自己的每一个人,将别人的恩情记在心里,寻找机会慢慢去偿还。
“那好吧,等会你们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李雅琴还是气呼呼地叮嘱丈夫。
李雅琴的性格和李雅丽截然相反,姐妹两人一个静,一个动,一个温柔,一个冲动,刚好形成互补。
而最小的妹妹李雅枚相对就没那么有趣了。
李雅枚性格有点偏激,喜欢占小便宜,而且还非常小气,不怎么讨人喜欢。
左胜利听妻子这样说,能怎么样呢,只好暂时点头,才好不容易将妻子哄走。
等李雅琴走了,左胜利才对王天孝说:“姐夫,那个人来是想干嘛?”
王天孝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还没见过人呢,大哥在里面正聊着呢。不过,据我推测,这个无赖肯定是现在没人管了,跑到这里看能混点东西嘛。”
左胜利点点头,“我认为也是。上次听到雅琴说了这个事情,就觉得不可理解,怎么还有这号人,真是够滑稽的。”
“谁说不是呢,”王天孝苦笑,“我上次听到不也一样的想法,不过我以为他只是来凑凑热闹,应该没有后续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再来,而且挑选了这么个特殊的日子,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呢。”
“这样吧,我们进去看看,那人到底要干嘛。如果他好说话,我们就想办法先今天打发走,如果非要胡搅蛮缠,那我们就要想想办法,总不能让姨娘难堪是不是?”
“我也是这个意思。”
王天孝点点头,看着那个堂屋,“那我们现在进去看看?”
“走。”
两个连襟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容易被忽悠,被欺负。
他们都想去会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妻舅,看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人一起走进堂屋,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个茶杯,有点嫌弃地吹着里面的茶叶。
这人上身穿着一件裁剪还算齐整的的确良夹克衫,下面是条棉布的黑色裤子,猪皮皮鞋被擦的油光锃亮,和他稀疏的头发一样光。
看到王天孝和X进来,他先是楞了楞,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李冠林。
李冠林其实早就听到他们来的声音,正想着怎么解决眼前这个人,好出去和客人说说话呢,没想到王天孝两人就进来了。
他笑着给那位小舅介绍:“小舅,这是雅丽的女婿天孝,这是雅琴的女婿胜利。”
“哦。”那位小舅只是淡淡点点头。
就像个老干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