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顿了顿,“奴才觉得,紫迢就适合。”
傅荣华神色微敛,她手指轻抬,拍了拍袖摆上的灰烬,“我只是觉得,能让你看上眼的人,那心可不是一般的狠,那么,你是用什么绑住她的,让她能够心甘情愿替我卖命。”
她看了眼一旁的长凳,随意的坐了下去,“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插手底下人的事,可李训,我也要知道,我用的人,到底有什么底牌。”
她双眸清凌凌的,似透着几分冰雪般的寒凉,红色的唇瓣扬起,显出几分散漫之下的凌厉。
李训头低下,触在了地面之上,“奴才出身淮南李家,曾是太医院前院使之子,李瑾瑜,只因父亲为人刚正,不愿听从谢家为祸,被陷害郁郁而终,李家满门被灭,唯有奴才逃出。”
他手死死握起,青筋凸起,嗓音嘶哑至极,“奴才恨啊,恨不得食仇人血肉。”
他身子不住的颤抖,“可奴才不能,奴才改名李训,是因为,奴才已不配瑾瑜二字。”
他嗓音抖得厉害,强压住内心的愤恨,“家父一身济世救人,却不曾想,告老还乡以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谢家手上沾染着多少鲜血,枉读圣贤书,误天下文人学子。”他声声泣泪,那是一个少年刻入骨子里的恨。
“奴才入宫门净身,本就是为仇怨而来,奴才已不配为李家人,却必报李家仇。”他一字一句,充满着滔天恨意。
“我允你,”傅荣华声音响起,“我允你。”她再次重复了一句。
李训深深扣头,“奴才知道。”
“起来吧,若是让瑞雪看到不好。”傅荣华温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