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寒冬。
大雪纷纷,一阵狂风吹过,树枝上的白雪抖落在地。
一个穿着破补丁棉袄的女人站在风中,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整整一个小时,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座雕像。
此时一个年轻的小道士路过,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这位同志,我瞧着你面相有意思,要不来一卦?”
李晓春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这辈子为了养父母一家贡献了一辈子,工作让给了妹妹,下乡补贴和口粮都让给了弟弟,最后养母被张琴教唆用一笔高额的彩礼卖给了村里的流氓,可谓将她最后一点价值都压榨的干干净净。
而只要是对她流露出一丝丝善意的人家第二天准会倒大霉,不是死了鸡就是菜被偷。
张琴便四处说她是灾星,时间久了村民自然就相信了,大家便对她避而远之。
至于自己,那更是倒霉。
下乡第一天下地便用锄头砸了脚骨折了两个月,接着便是被石头砸中脑袋开花,缝了十针才好。
而对她有一点善意的公婆在自己新婚初夜意外惨死,流氓丈夫生怕克死了他,连洞房都没入就去找了野女人快活。
如今丈夫和外面的野女人连孩子都有了,而她形同守寡,受尽了村里人白眼和轻视,好几次都差点被玷污。
就在刚刚,她确诊了肝癌晚期,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日子。
怎么世间的苦难都被她给经历了一遍?
李晓春叹了口气,她看着眼前的小道士,“我没钱。”
小道士摇头,“你我有缘,今日一卦免费。”
李晓春觉得好笑,她只剩下两个月日子,难道还能被小道士说出个花来?
她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小道士掐着指尖,嘴里念念有词,接着便眉头直皱,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以你的八字来看,本该事事顺遂,一生无灾,罕见的寅子带印贵命,气运极好,可从你面相来看,却是命途多舛,困难重重,为大凶之兆。”
接着,小道士认真看着她,“你有短命之相,不久将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