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缓缓道:“所以,凤辰派遣使者,实际上是要告诉我们,他会帮我们解决后顾之忧,条件就是借道。”
夏王目光锋锐:“凤辰果然不凡,他知道我们需要出兵借口,一定会同意。”
张仪笑笑:“凤辰当然清楚,更清楚要走我夏国边境一线。”
“那么,相国的意思,是放任?”
张仪看着夏王:“王上不一直在等机会?”
夏老妪淡淡道:“所以,那国境线本来没有争议,确实是我大夏领土,只不过……既然应该有争议,便让他有争议吧。
“接下来最大问题,的确在秦。”
“故此,煌罗访秦,他需要嬴无双视而不见。只是不知,筹码何在。”
张仪淡淡道:“若有筹码便一定足够,若为策略也一定有效。而且凤辰一定会送上借口。”
“煌罗既然率先访问夏国,这借口,显然就是我大夏,我们不肯让路。”
张仪沉思片刻:“那么,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让不让。”
“自然不会给秦国让,我们希望凤辰出兵,便有了借口动手,却又担心秦国借此出兵攻夏,这才是两难境地。”
“圣地已经调集力量,助力我们吞晋、联魏、安楚,否则根本没有力量对抗如今之秦。”
夏王叹口气:“是啊,可就这么等下去,西秦只会一天比一天强,最终强到有能力吞下所有诸侯国,所以我们也等不得。”
张仪缓缓道:“没办法,战争势在必行,跟我们愿不愿意都已无关。当初四国伐秦失败,如今贯日峰一战失局,四国再也没有全面联合可能,新局面下,圣地若不找到绝对时机,也难以借十八王之乱后拟定之诸侯联兵契聚拢大军,故此,我夏国只能先行图谋以战壮大,但如今联合楚已成不可能,唯可思吞掉晋,联合魏,对秦也好,楚也罢方才具备更大优势。”
夏王眼中掠过一丝愤懑:“可叹,若皇庭一役圣地成功,仍可借兵四国,不会低于百万之数,再联合太华江湖群豪,以及我大夏八十万雄兵,径直攻秦何愁天下不定。”
张仪叹息:“时过境迁,回首何意。如今我们唯一能考虑的是弱晋,吞下它,就已经成功一半,我们不需担忧秦楚,秦楚历来不合,女帝项臣生死之敌,断无联合可能,将来可各个击破之。”
夏王点头:“现如今我们已经与魏结盟,只是靠区区联姻之盟约并不够稳固。”
“欲求稳固,唯一办法也是拿下晋,魏夏接壤,共对强秦,秦不灭,则两国难起战事。故此,曹阿丑宁愿看到夏国强也不想看到秦国壮。”
夏王眉头微微拧起:“可那女帝厉兵秣马,一直在等待机会,怎可能放过晋南良机。”
忽然,他眸子中凌厉的光芒一闪即逝:“除非……锁住秦国手脚……如此方能后顾无忧,安心取晋。”
张仪眼睛微微眯起:“或许可以看看凤辰到底要对西秦做什么……”
从十二月末以来突然的安静却隐隐让人觉得不安。尤其是西秦,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边境所有人都被严格盘查,气氛无端紧张,处处透着让人窒息的不寻常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