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罕见。
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张文涛当然明白,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打字员,但负责一位女领导的日常出行早就被旁人划分为了林语一系的心腹。
如果自己露出只言片语恐怕都会对纪委的调查结果产生深远的影响。
事实上,十几年前张文涛也是这样做的。
虽然他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的话题和倾向性,但还是在吕南昌的授意下成了压完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这场凶险的博弈后,林语安然无恙,凭借背后深厚的家世资源成功的杀出一条血路,并将吕南昌拉下马来。
直到那个时候,包括张文涛在内的乡政府才知道林语这个空降兵到底有着何等惊人的能量。
但可惜,一切都晚了。
而重来一次,张文涛说什么也不会放着这样一条光明大道不走,反而去选择一条死路。
“报告吕乡长,我的确送过林乡长去过南山田园别墅,但都是在正常的工作时间。您也知道,近期林乡长的工作内容大部分都倾向于对外的招商引资工作。”
“陈洞庭的公司在乡里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我可以以个人名义担保,除了正常的工作内容外林乡长并未乘坐车辆和陈总有其他的接触,而每一次接触,都有明文记录,吕乡长可以查阅工作记录。”
“而且……”
张文涛声音一顿,下一秒大了起来。
“我个人认为,林乡长绝不可能与陈总有任何私下的感情。既然乡长询问我,那我作为下属当然知无不言,表达出我内心的全部想法。”
“说一句不好听的,陈总的公司虽然在乡内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但外貌实在让人难以恭维。林乡长年轻貌美,又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绝对不会和陈总有任何纠葛。”
“而且,吕乡长,你可能不知道。”
“这位其貌不扬的陈总是一个耙耳朵,更主要的是,我听过一些私下里的传言,陈总年仅四旬,但年轻时候曾遭遇过车祸,可能不太行……”
张文涛声音很大,传出去老远。
只是他话音逐渐说出,坐在办公桌后的吕南昌脸色明显青了一下,瞬间拍案而起。“胡说八道,张文涛,你怎么能对一位民营企业家恶语相向?”
“陈总为我南山乡的经济振兴立下了汗马功劳,容不得你诽谤。”
吕南昌压着火气,眼中怒火几乎喷薄欲出。
他没想到自己唐唐一个乡长,已经摆出了礼贤下士的架子,可眼前这个本来应该很好拿捏的小小打字员竟然敢顶撞他。
“我信,但吕乡长,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的知道的事实。”
“如果说真话也要被处分,那这处分我宁愿背上一背。但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林语乡长是清白的。”
“我要是个女人,但凡有点品位也绝不会爬上陈洞庭的床,除了几个臭钱之外,他还有什么闪光点能吸引林乡长?”
“所以,我坚信林乡长是清白的。”
闻声,张文涛不屑说道,心中却是哼了一声。
心道我还有更难听的没有说出来,若非是有所顾忌,他真怕自己的话说出来直接呛的这位素来笑脸示人的吕乡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就算如此,坐在办公桌后的吕南昌脸色还是青了一下,顿时拍案而起。
“放肆,小张,你听听你说的话,还有没有点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