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两手一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大王信任于我,把子婴托付给我,奈何分身乏术,其他的孩子我可就顾不着了。”
秦王长孙的老师,那自然是单独教导,本来扶苏流放期间收取的学生,都由淳于越自己的弟子在教导。
只是,隔三差五会去指导一番。
国夫人闻言,难掩妒忌之色,“唉……这子婴也是顽劣,可惜了这等机会,若是淳老教导儿胡亥就好了。”
国夫人收了胡亥这事,淳于越是知道的,听到这般说,也只是干笑道:“赵大人长期浸淫法家之道,令公子跟着赵大人,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可这等严苛律法,也是过于苛刻,我倒觉得,这儒学反倒适合治国之道。”
听了国夫人的话,淳于越难掩喜意,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自齐国而来,为的就是效仿孔子周游列国,传播学识。
儒学是他毕生的追求,可秦国却崇尚法学,这让淳于越有点无处施展的困扰。
好在,大王也是给予了尊重,让淳于越教导扶苏儒学,这对于淳于越来说,乃是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
大王崇尚法学,可总有寿终正寝的一天,只要搞定了未来的王储,等到扶苏上位,必然会推崇儒学。
所以,淳于越不辞辛苦,呕尽心血也要把扶苏给教导好。
这一点,淳于越自信做的很好,扶苏是标准的儒学样板。
谦逊恭谨,懂礼尊法,淳于越要做的,只待扶苏登得大宝即可。
谁曾想……唉,好在,大王又把小公子交给了自己。
也算没有埋没他毕生所学,可在秦国,对于儒学,不少人是看不起的。
秦国以法立国,才能有这般强大,谁稀罕你什么儒学?
今日听得国夫人这般说,心里也是畅快。
可嘴上还是拒绝道:“可惜啊,可惜,老夫精力有限,让夫人失望了。”
“唉……”国夫人哀叹一声,“这等好机会,这子婴还不把握,虽四岁的小娃,却也不懂得‘师者长也’,要尊敬的道理。”
听得国夫人这般说,淳于越意外道:“夫人,竟也知晓儒学?”
“让淳老见笑了,离秋本是齐国人,自然习得儒学。”
淳于越这才恍然,反倒觉得和国夫人更亲近了些。
不免又哀叹,子婴这小娃真是不听话。
见差不多了,国夫人说道:“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扶苏不在身边,可大王在啊,淳老为何不告知大王,让其严加管教呢?”
国夫人绕了半天的弯子,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你看,给子婴这般好的机会,可他不知道珍惜,竟然只知道顽劣,难成大器。
不管是责罚一番,还是真听得淳于越所谓的‘谦谦君子’之道,对于国夫人而言都是有益。
“对!对啊!谢夫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