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埋好了吗?没被秦王的人发现吧?”
两人刚一进假山,山石又缓缓合了起来。
虽然距离那个有人的密室还隔着一道石门,内力高深的盛逸臣还是能隐约听到里面的谈话。
只听得刚才那个低沉的男声之后,便是一个谄媚的声音。
“我办事,您还不放心?我们前不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到了大房那边的守卫换防图。”
“今早正是趁着大房那边守卫换防的空档,派了几个人混进主院。把您给我们的东西都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位置。”
“现在就等着乾清宫那边派人搜府,打那边一个措手不及了。”
盛逸臣紧紧把盛南希护在怀里,自己的眉头却紧紧皱在了一起。
这第二个谄媚的声音,一听便知,是自家二叔的。而最开始那个低沉的声音,倒有点像国舅爷的。
二叔虽也住秦王府,却因为是妾生的,一直和他们面和心不和。
难不成,他们在这里密谋什么对大房不利的事?!
盛逸臣示意盛南希不要出声,自己悄悄把耳朵更贴近了密室的石门几分。
只听得国舅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好好!我已禀明圣上。只要明日事成,秦王府被判满门流放。圣上便会以举报有功的由头,不仅赦免你们二房,还会给你擢升一级。”
“我私底下再赏你黄金千两和宅邸一座!”
然而话锋一转,他的声音却掺杂了些忧虑: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再多派些人去守着主院那边的动静。秦王膝下儿郎各个出众,皇上这些年动了好几次要除掉秦王嫡系的心思,全都被他们躲过了。这次可再不能出差错了。”
“你就放心吧。”
这次开口的男子声音却十分陌生,语气里也对国舅爷没什么恭敬之意。显然地位很高。
盛逸臣心中颇有些纳闷。他也算对京城里的权贵了如指掌,却没听过这个声音。
什么时候京城来了个大人物?
疑惑归疑惑,盛逸臣还是急忙拉回思绪,认真听起了里面的对话。只听得那个陌生男子声音道:
“你们不是已经找到重伤的秦王和秦家老五了吗?”
“按照之前的计划,今晚秦王府就会因为身陷巫蛊之案被流放北疆。身受重伤的盛靖海和盛天策会在离京三百里的流云郡和流放队会合。”
“只要盛靖海和盛天策在你们手里做人质,你们还怕留在京城的盛家人不听管束?”
说到这,国舅何怀远的语气倒是轻快了不少:
“这还多亏了祁先生给我们出的主意。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策反秦王手下大将,重伤了的秦王和秦家老五。”
“可惜了,现在南齐境内军队都以秦王马首是瞻,秦王现在死了,怕是会导致军心涣散,让他国逮到可乘之机。”
“为今之计,只能等秦王府上交虎符后,抓紧时间安抚军心。等到时机成熟,便可制造一场意外,让秦王嫡系全都死在流放路上……”
听到这,盛逸臣差不多也摸清楚状况了。一颗悬着的心是彻底死了。
父亲驰骋沙场,甘愿劳累一辈子。还不是为了护佑南齐百姓安宁,守护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南齐皇室。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武将功高盖主容易引得帝王猜忌。
这些年秦王府已经在想尽一切办法掩藏锋芒了。谁曾想,却还是没能消解帝王猜忌,竟是要把秦王府嫡系一网打尽!
连老迈的祖母和年幼的小妹都不放过!
盛逸臣拳头握紧、青筋直跳。心里涌起滔天的悲愤情绪。忍不住把怀里的小妹抱得更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