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营?走!我们也跟着出去看看。”
西戎军队可以说是西南北边陲所有人的噩梦。听到外面那声喊,帐篷里的所有壮劳力,连同先前偷偷过来下毒药的小兵丁全都怒气冲冲的跟着薛淮冲了出去。
盛南希趴在不远处的树丛里,一边注意远处西戎军的动向,一边留意着南齐这边营帐内的动静。
眼见着西戎军离营地已不足十里距离,康王亲卫却还是坚信对方是在演练。
盛南希也来不及去推敲其中缘由,只得拿着变声器不停大喊,让这边的南齐人赶紧进入抗敌状态。
薛淮出营帐时便见虽然有声音一直在喊对方并非演练,一众康王亲卫却并未当回事。只一面按统领吩咐把代表休战的白旗挂在营帐前,一面让人去查是谁在大喊扰乱军心。
他仔细观察了番,却见远处西戎人正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营帐打马而来。瞧着不像在演练,反而更像那个陌生声音说的,是在袭营!
薛淮心中大惊。想赶紧请见副统领禀报自己看到的情况,
刚走到民夫营门口,却被康王亲卫拦住了去路。“副统领有令,今日闭营休整。若无要事,概不准出入营帐。”
眼见着远处的一排排黑点不断放大,隔壁营帐却安静如鸡。薛淮只觉心急如焚,急忙拱手对守卫作了个揖,
“大人,草民有紧急军务要禀报副统领,请您快去通传一声。”
“紧急军务?你一直未出营地,哪来的紧急军务?”守卫不为所动,一掌便推开了想和自己套近乎的薛淮。
“赶紧回你的营帐里去!再在这胡言乱语,小心我告你谎报军情、扰乱军心之罪!”
薛淮一个不防被他推了个踉跄。还好身边一个壮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这下一众壮劳力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全都怒气冲冲的堵在了门口。
“你们这些康王亲卫是不是疯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西戎人在袭营,你们非说他们在演练。死到临头了,还在窝里斗?!”
“此地距离漠北关不过二十来里,向来不会容忍外族踏入。对方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冲过来,明显没把南齐边军放在眼里。”
“若对方只是图谋高昌遗址下的宝藏还好说,怕就怕我们如今不反抗让对方得了甜头,一鼓作气攻进漠北关后又重演十多年前的屠村惨案!你们一不组织人反抗,二不给西北边军报信,反倒不让我们出去,这又是什么道理?!”
“听说云中县内如今正在爆发瘟疫。现在本就是守卫最空虚的时候,西戎军这时候攻打过来可不是正好乘虚而入?!。”
“怎么?西北边境才安稳了十几年,你们就忘本了?忘了西柳村、石桥村、梅庄村……忘了无数个村庄城镇被屠的惨案?忘了那些被抢去当奴隶的妇女和青壮年?你们就没有想守护的妻儿和老人?!”
一众壮劳力越来越亢奋。说到这竟有个叫丁二的汉子拿着把铁锹就冲了出来,
“俺就是新西柳村的!当初俺娘为了救俺,把俺藏在了家中地窖里。俺们全村都被西戎人杀害了,是表舅一家好心才把俺拉扯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