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家大闹一场后,许家再没人来找她。
安生日子没过几天,许愿一出教室,又见到了许诺。
她和那天的许城一样,只是站姿文雅许多,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穿得简洁大方。
许愿目不斜视,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愿愿,我等你很久了。”
许诺追上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在许愿身后如影随形。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许愿脚下步子没停,自顾自向前走着。
“愿愿,人都是要知恩图报的。要不是爸妈帮忙疏通关系,你能在国内最好的学校上学吗?”
许诺有些气急败坏了,小声吼了这么一句。
许愿嗤了一声,反而加快了步伐。
“是我求他们让我上学的?”
许城了面子,害怕外人说她是文盲,连累了许家的名声,更害怕被人说他们偏心。
反倒成了她这个被迫上学的人应该感恩戴德了?
许诺向来都知道许愿的嘴有多厉害,也只好放软了姿态。
“大伯母都被你气得快要住院了,你也是为人儿女的,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大伯母的一片苦心吗?”
许愿总算停下了步子,面上一片漠然。
“他们抛弃我的时候,你也这么劝他们了吗?”
为人父母的,难道就不能对孩子宽容一点?
没等许诺再开口,许愿抬脚又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许诺捏紧了手,眼睛发红地盯着许愿的身影。
她怎么还不死?
许愿携着一阵带着凉意的秋风上了车,刚系上安全带,霍昱平便递来了他的手机。
屏幕亮着,停留在京城日报的页面。
许愿不明所以,霍昱平沉声道:“庄前跳楼了。”
跳楼?许愿一下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庄前,他在后台如丧家之犬一样耷拉着脑袋。
是云鹤野做的?许愿心里不由得猜想。
许愿看了看报道,声音微微提高了一度,“霍氏楼上跳下来的?!”
不明真相的人的想象力是可怕的。
许愿已经经历过了,她几乎能猜出来,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该如何展开想象力。
众口铄金,霍昱平会被强行安上这顶帽子,背上害死庄前的黑锅。
最坏的结果,一辈子也洗不清这个罪名。
“应该是霍安建做的,调查一下他和庄前的往来……”
“大伯家的监控,不会轻易提供给我。”霍昱平摇摇头。
霍安建盼着他出事,怎么可能那么好心配合调查。
“我拿不出证据,他们一样拿不出来。”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霍安建的那些小心思,霍昱平还是看得出来是,无非就是想看他着急。
在来之前,霍昱平已经平复好了心情。
要和他这个心思深沉的大伯对垒,最要紧的就是沉住气。
“先回家吧。”
霍昱平结束了这段略有些沉重的对话。
两人一进家门,便看到了穿着制服拿着笔记本,正在给韩汐月做笔录的警察。
他们看过来,冲着霍昱平点点头。
“昱平,两位同志是来了解情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