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完全亮起来的时候,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窗户缝隙透进来的丝丝凉意,衬得柔软的被褥更加温暖,让寝室里的人不由得往被窝里面缩了缩。
迷迷糊糊间,洛伦躺在被窝里听见叮叮咚咚的响声,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只看见西莫的衣摆飞快地消失在门后。
哈利和罗恩也听到声音,嘟囔两声模糊不清的词句,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直到纳威床头堪比嚎哭女妖的闹钟响起,剩下的四个人才慢悠悠地起床,懒洋洋地脱下睡衣换魔法袍,整齐地排在卫生间镜子面前刷牙。
“咕噜咕噜……呸!”
洛伦擦掉嘴角的泡沫,转头看向旁边两人:“哈利,罗恩,你们昨晚去找邓布利多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甚至是糟透了……排除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普通梦境,邓布利多完全不想跟我谈伏……神秘人和斯内普的事,反复叮嘱我尽快掌握大脑封闭术,他说那个古怪走廊和古怪房间,就是神秘人正在入侵我大脑的迹象。”
哈利将牙刷浸在杯子里涮了涮,放回柜子里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这是不是说明,神秘人能通过我的记忆,看见我现在刷牙的动作?”
罗恩和纳威也愣住了,牙刷塞在腮帮子里,刷也不是,取出来也不是。
“应该不会,大脑比你想象得更加复杂,虽然你们有独特的亲密联系,但在距离遥远的情况下,只有一方出现剧烈情绪波动,另一方才能顺着情绪看见些不连贯的画面。”
“这样哦……”
牙刷摩擦牙齿的声音再次奏响。
“咕噜咕噜……呸……”
罗恩放好洗漱用品,对着镜子清点自己的雀斑,确保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增多,“还有一件事,昨晚我们离开的时候,竟然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看见马尔福了!”
“不过福克斯一直盯着我们,没偷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哈利撩开刘海,看了眼自己闪电形状的伤疤,“真古怪,马尔福找邓布利多能说些什么呢,举报他的食死徒父亲吗?”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
洛伦穿好鞋袜从男士宿舍走出来,站在阁楼上探出半边身子,看见一身魔法袍的棕发小女巫已经等在沙发上,好看的眉毛微微簇起,看着乔治和弗雷德守在布告栏前面,旁边还围着十几个小巫师,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哈利和罗恩一下就来了兴趣,叮叮咚咚地跑下楼,兴奋地往人堆里面挤。
“走了,下楼吃早餐去。”
围观的人太多了,洛伦没有凑热闹的想法,双手搭在赫敏肩膀上摇了摇:“他们在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赫敏被推着往肖像洞外面走,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板着脸说道:“乔治和弗雷德在招募自愿试药的志愿者,试验那些半成品的速效逃课糖,你知道吗,洛伦,他们甚至还没做出解药!这太过分了,我得告诉帕瓦蒂和纳威,得由级长负责阻止他们!”
“我觉得他们俩阻止不了乔治和弗雷德,建议你直接向麦格教授举报。”
“这样做不太好吧,他们可能会被关禁闭的。”赫敏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还是让帕瓦蒂和纳威想办法吧。”
“格兰杰教授说得有道理。”
“唉……”
过道旁边楼梯旁边挂着一排排老巫师的肖像,一個个都忙着互相说话,看见有学生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会暂时闭嘴,等待他们走远了再继续说话。
只是小女巫心里装着事情,下楼梯走得慢吞吞的,惹得画像上的老巫师们频频侧目,一直盯着两人。
眼前的场景实在过于古怪,洛伦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推着赫敏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走远。
不知道从哪层楼开始,他们身后忽然多出了一伙新生,缩着脑袋紧紧跟在后面,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远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又困在楼梯上。
洛伦和赫敏互相望了一眼,回想起他们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稍稍放慢了脚步。
一路来到一楼的大理石楼梯底下,只听身后的新生们欢呼一声,鱼贯穿过门厅进入礼堂,还是赫奇帕奇的新生最有礼貌,还知道向他俩道谢。
礼堂的魔法穹顶仍然阴云密布,灰蒙蒙的。
主宾席上的教授们坐得零零散散,天文学辛尼斯塔教授正在跟海格聊天,没有邓布利多的身影,也没有乌姆里奇。主宾席下面,称职的麦格教授正顺着桌子挨个分发课程表,懒惰的斯内普教授吩咐他的级长挨个分发课程表,尽显师德差距。
赫敏一边啃面包一边看课程表,洛伦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手边的羊皮纸不是用来擦嘴的,没等他拿起来仔细翻看,就听见旁边呲牙咧嘴的声音,转头一看,发出声音的正是魁地奇预备队长罗恩·韦斯莱。
罗恩坐在凳子上,表情恍惚地盯着桌上的课程表,手里拿着一块啃了两口的面包,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往面包上抹,关键是勺子上什么也没有,看上去傻乎乎的样子,眼神茫然。
这是当场应聘试药员,被他亲哥毒傻了?
“梅林的胡子,看看今天!”
罗恩对着课程表哀嚎起来,“上午是魔法史和魔药学,下午是占卜课和黑魔法防御课,宾斯教授、斯内普教授、特里劳尼、还有那个叫乌姆里奇的女人,都在这同一天里!还有我的魁地奇,这还让我怎么训练呀……”
“我们的建议是,速效逃课糖!”弗雷德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将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
乔治从另一侧搂住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亲昵温柔:“我推荐鼻血牛轧糖,新产品,效果好,见效快,价格还便宜,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