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凝芷扶起泫然欲泣的太子妃,不安道,“你先起来再说!”
太子妃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忧愁:“靖王妃有所不知,太子的处境远比你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太子的外祖原本也跟靖王老王爷一样,是姜国的开国大臣,立下过赫赫战功,只可惜外祖和舅父接连战死沙场,如今太子母族人丁凋零,朝中几乎无人能够支持太子。
我父亲虽贵为太傅,但也只能教他治国之道,却给不了他实质性的帮助。自从他当上储君,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东宫,那些人虎视眈眈,恨不得将他从储君的位子上拽下来!”
她哽咽道,“我常想,若太子有个得力帮手,或者娶个母族强大的女子,便不必如此谨小慎微了。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纳妾,怕我和慎儿受委屈。我实在没办法,才想请靖王妃帮忙,说服靖王辅佐太子。他日太子顺利继位,定会感念靖王的恩情,重重酬谢!”
这番话让苏凝芷如鲠在喉。
作为太子的正妻,太子妃为太子找盟友的举动无可厚非。
可她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看似最适合当太子盟友的靖王,日后却极有可能对太子痛下杀手。
上一世,皇帝驾崩后,太子不久也病逝了。
一个正值盛年的男子,怎会突然病亡?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暗中下了毒手!
思来想去,能对太子下毒并从中获益的,除了谢淮安,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只是她想不通,太子和三皇子一样,外祖家都早早失势,谢淮安为何要冒风险毒害太子,扶持三皇子那个傀儡上位?
难道谢淮安和太子之间,真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太子妃刚刚提到靖王和太子为敌,可知所为何事?”
苏凝芷试探着问道,她需要更多信息来理清上一世谢淮安杀害太子的动机。
太子妃轻轻摇头,眉间染上一丝忧虑:“我父亲曾同时教导过靖王和其他皇子,他说靖王虽然年纪最小,但却是最天资聪颖的,表现远超其他皇子。太子作为储君,自然会被父亲和陛下拿出来跟靖王做比较,次数多了,他们之间难免产生嫌隙。”
苏凝芷暗暗思忖,就算这样,也应该是太子对谢淮安心生芥蒂才对。
可据她观察,明显是谢淮安更憎恶太子。
以谢淮安睚眦必报的性子,他是不可能甘心臣服于太子,辅佐他登上皇位的。
“太子妃,虽然谢家手握重兵,备受陛下信任,可靖王他……他如今身体抱恙,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委婉地提醒。
太子妃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如今放眼整个京城,除了手握重兵的靖王,还有谁能护太子顺利登上皇位呢?
“靖王妃有所不知,”太子妃苦笑一声,眉宇间满是忧愁,“本宫何尝不知靖王如今身体抱恙,可如今这朝堂之上,除了靖王,还有谁能护太子周全呢?”
苏凝芷安慰道:“太子妃不必太过忧虑,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况且,这朝堂之事,本就不该咱们插手,您说是吗?”
“靖王妃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太子妃垂眸,掩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如今太子势单力薄,我这个做妻子的,也只能尽力为他多做打算了”
苏凝芷笑笑,摸了摸一脸懵懂的慎儿的头:“臣妾觉得太子殿下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太子妃只要照顾好他和小皇孙就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
“谢谢你,靖王妃。” 太子妃感激地握住苏凝芷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没那么内疚了。前几日我本来还想让太子纳镇国公府的嫡孙女为侧妃的,可谁知太子不仅严词拒绝,还把我狠狠说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