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被发现了,可他们做得这么隐蔽,虞承岿不应该这么快发现的。
眼珠子转动两圈,岁岁假装刚刚清醒的样子,张开双眼。“爹……爹爹。”
“岁岁你醒了!”见岁岁醒来,虞承岿立马眼底压下思绪,眸子里溢出点点温柔的笑意。他轻柔地将伸手要抱的岁岁搂进怀里,“岁岁,你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岁岁小手紧紧抓着虞承岿的衣袖,小脑袋往虞承岿怀里挤去。“爹爹,岁岁脑袋混混,想睡觉觉。”
虞承岿叫来沉迷吃糕点的佟夏至,“岁岁先别睡,让佟神医给你把把脉,好吗?”
佟夏至不在意地用衣袖擦干净嘴角的糕点,探手把脉。“你是叫岁岁吗?”
“神医爷爷,我是岁岁。”岁岁眼睛看向佟夏至的胡须,点点头,有胡子的人都叫爷爷。
佟夏至拂过胡须的手一停,眼角飘向虞承岿。
他看出来虞承岿对岁岁的看重,虽不知道岁岁是什么身份,但他才三十岁啊,年纪轻轻,怎么就叫爷爷了?那他长须飘飘,还在山上到处采药的师傅怎么办?叫老祖宗吗。
“倒不用叫爷爷,叫我佟叔叔就好了。”
虞承岿没多计较什么,眼下自然是为岁岁治病更重要。“岁岁,爹爹离开书房后,你做了什么事情?”
岁岁小手指向圆桌,眼底还有对美味糕点的想念。“岁岁肚肚饿,吃了好多糕点。肚肚鼓鼓的,突然就睡着了。”
“突然就睡着了?”佟夏至接过话,“岁岁你可有觉得肚子疼,或者哪儿不舒服?”
岁岁将头摇成拨浪鼓,“没有,肚肚不疼。佟叔叔,岁岁就是想睡觉,脑袋想睡觉。”
“睡觉?”佟夏至回忆着衣裙上鲜血的气味和味道,还有桌子上的糕点,心底有了模糊的答案。
只是岁岁的脉象与他心底的答案并不相符,佟夏至若有所思地望向岁岁,直看得岁岁心虚地低下头颅,小手扣着虞承岿衣裳上的蝙蝠刺绣,不敢抬头。
虞承岿英俊的脸上笑容消失不见,薄唇微抿。“佟夏至,岁岁是本王的女儿。眼下最重要的是岁岁有没有事。其他事情,容后再议。”
虞承岿不是没看出来佟夏至对岁岁的好奇,特别是在为岁岁把脉之后。
若是从前,佟夏至对什么感兴趣,虞承岿千两万两的银子都舍得撒出去。甚至是那些受重伤的敌国士兵,虞承岿都默认让佟夏至去实验他那所谓的截肢的治疗手段。
大不了承担一些骂名,多填补些银子进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性子。
只是岁岁不同,这是他的女儿,是他把她拉进这一滩浑水里,他就一定要把人护住才行。
佟夏至站至一旁,拱手道。“王爷,岁岁小姐身体康健,并没有大碍。但若是按照岁岁小姐所言,加上圆桌上的糕点和衣裙上的血迹。恐怕岁岁小姐昏迷是因为吃了糕点,中了毒。”
“中毒!”林奇刚踏进书房,便听到佟夏至这么一句话,吓得失声大喊。
“怎么会中毒,这府里自从一年前,我带着人清理一番后,已经再三查明,没有敌国奸细了。王爷屋里的糕点怎么会有毒?厨房的厨子都是从定安城中选中的,并不是边关人,绝对不会是奸细。”
林奇和林踪两人是虞承岿的贴身侍卫,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这次若不是为了撒网出去找人,而林踪平日里总是跟着虞承岿进进出出实在太惹眼,不好完成任务,林奇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佟夏至偏头看了一眼林奇,虽没碰过几面,但人他还是认识的。“小林大人,这些问题就不是我一个大夫能够回答上的。”
屋里几个大人说来说去,都是岁岁听不懂的话。岁岁拉着虞承岿的衣裳,夺走虞承岿的注意力后。把手从薄被里拿出来,举得高高的。“佟叔叔,这个毒佟叔叔能解吗?”
虞承岿任由岁岁行动,右手虚虚护住岁岁,将岁岁圈进他的臂弯里。听着岁岁的话,他心湖里躺起一圈圈涟漪,让人痒痒的,忍不住想再听听。“岁岁。”
“嗯?”岁岁回过头,见虞承岿看向她,还以为是虞承岿害怕,立马环抱住虞承岿的脖子,嫩嫩的小脸蛋贴着虞承岿的下巴,暖呼呼地安慰道,“爹爹别怕,岁岁在,岁岁会保护爹爹的。”
【统统哥哥,爹爹会没事儿的,对吗?】
系统骄傲地仰起头,【小瞧统不是,有统在,怎么会让你爹这么快就死呢?】大不了,统再去烦主系统去,再要一只药剂。统就不信了,都做到这份上了,虞承岿还能死了不成?
于是岁岁嗓音坚定地重复道,“岁岁保护爹爹!”
虞承岿嘴角一抹笑意展露,全然已经把他极可能中毒的事情抛诸脑后。低沉悦耳的声音应道,“好,爹爹相信岁岁。”
林奇夸张地揉揉眼睛,他的眼睛瞎了啊。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肯定是中毒了,王爷肯定是中毒了啊!
“此毒乃是前朝为了处决皇室子弟专门研究出来的毒药,名为沉眠,它是用了五毒之中的……”佟夏至说到一半,看到岁岁茫然的眼神立马将后面的话一收,简单几个字说道。“这毒,我解不开。”